翌日清晨。
苏月白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地面上的衣服,又看一眼通体锈迹斑斑却不掉铁屑的黑铁神像,缓缓地爬起身向屋里面走去,洗漱一番换上干净衣物理了理,重新将神像安置于身体里。
“头疼......现在全副身家取出就仅仅只有五斤灵石上下,也不知道,去哪儿再能弄十斤灵石出来.......”
“难不成.......午夜狂徒要出山了?”
“不行不行........”
苏月白走出家门之后,并没有向自己的木作工坊走去,清晨至正午午饭之前都是学徒习武的时间,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处理的,苏月白一般是早晨时候去采购木坊缺少的料子,下午开工。
在前往铁匠铺的路上,苏月白的脑海里思考着要如何赚钱。
一想到缺钱的时刻,苏月白脑海里面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曾经,也就是他逃荒至平安城的那段时间。
他那时候刚刚觉醒了血脉,身上的银两压根不够吃,因此,他为了不忍饥挨饿不得不做一些小偷小摸。
他那时候虽然不强,但血脉里面凶兽幼儿的伪装自保血脉已经觉醒,他可以凭借无害的外表,和口里发出来的迷惑之音短暂的诱惑一些生灵。
他那时候跑到潜入到城外粮仓,放开肚皮吃了几天饱饭,又从大户人家拿了一百两左右的纹银赈己灾款,然后.......
全城都挂上了白团子的通缉令。
他拿了富人一百两,城主大肆宣扬平安城里来了一个高阶邪修,衙门库房遭到盗窃,半年的税银都被贼给偷了。
苏月白当时看的目瞪口呆,被城主手法秀头皮发麻,臭不要脸的城主自己贪了,反手再贼喊抓贼,推一个不存在生物去平账了。
所以,他一般都不在人前亦或者平安城里展露出自己的凶兽之躯。
当初也就一百两,都能硬生生的说成丢失了上万两,苏月白可不知道,自己去“借”十斤灵石,会不会引得整座西北地区大乱,使得道仙帝国高层震怒。
谁爱当平账童子谁去当,苏月白上过一次当可不会再往坑里面跳。
否则,他现在其实就能直接前往城主府里面而不受阻的,因为,前一段时间城主府分派了一个冰屋的修缮,给月白木作工坊进行修建维护,苏月白对目前城主府内里巡逻布置一清二楚。
………………
“老张头!”
苏月白思考搞钱攻略时候,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常去铁匠铺前,屋里面的滚烫热浪扑面而来,苏月白站在门前向屋里面赤裸膀子裹着防火护裙的火工,高声喊了一声。
张铁匠人没有动,依旧捶打着铁砧上面的刀剑,只是眼睛扫了一眼正在推着风箱鼓火的学徒,学徒一個激灵,连忙放下手里的工作跑出去,另外一名正在搬运着焦炭的学徒,顶上他的工作。
“稀客呀!苏掌柜快往里请。”鼓风箱的铁匠学徒一出门,勉强收拢脸上那些苦闷之色,但满脸煤灰的脸颊上,还是能看到一些不情愿和郁闷的。
他一边请苏月白前往后院,一边下意识扫了一眼顶替自己位置的家伙。
鼓风箱的活虽然算不上好,但也仅仅只是温度热了一些,吵了一些,比其他苦力们运送焦煤和碎矿的好太多了。
但师傅都发话了,他不得不离开自己的工位出来接待苏掌柜。
来到稍微清净些的后院,十几名铁匠学徒坐在小板凳上,身旁放着水盆以及一块块磨刀石,他们正小心翼翼的打磨着张铁匠锻造出的菜刀,或者一些柴刀之类需要开锋的农具。
苏月白扫了一眼,不觉得奇怪,师徒制里的徒弟,在物种的划分上面,其实是可以直接归类到奴隶里的,想要出头就需要在师傅的手底下熬和磨。
多年的媳妇熬成婆这句话,放在师徒制是一个很好的形容词。
只不过,这样的效率非常低,苏月白没有用这样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