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的木门还能看到一点点的红色印记,大部分地方都已经露出木头本色,它年轻的时候一定刷有厚重的朱红大漆颜色艳丽;连接着泥胚墙壁的它显然和房子一样有着不俗的年龄,李知有些担心房屋整体结实情况。
“今晚你们就住着旁边屋吧,凑合凑合。”师公梁仁发话了,他的声音就像是空旷河谷中响起的贝壳摩擦声,“要是不想住破地方,就去甲长那儿楼房蹭一蹭,可老头子没那么大的面子,得你们自己来。”
“没关系,这会趁着太阳把被子拿出来晒一晒,晚上我和李知将就一晚上。”
站在院落中的陶成之回话时,师公梁仁就推开木门,嘎吱的一声伴随着一股苍老外加发霉的气味儿传来。
“人老了,气味儿有些不太好闻,在等半个多小时,就出活吧。”
打开的木门不见了师公梁仁的身影,黑洞洞的长方形门户像是能吞人的深渊,它望着李知,让后者有些冒鸡皮疙瘩也怀疑电线是摆设。
“嘎吱!”一声,李知回过头,看着师父陶成之推开的那扇彻底没了红漆色的木门,它有些发着霉色的灰暗;陶成之迈步进了门槛后的黑暗中,咯哒一声脆响,白色的光驱散了黑暗。
“来搭把手,不然今晚上你去和甲长睡。”
“......”李知只能走进房屋中,他倒也想睡甲长那看起来好得多的水泥楼房,可他脸皮薄不认识人。
很快两人将柜子里有些发味儿的棉花芯晾晒着,绷直的细绳将压力传给两棵桔子树,抖动的树叶好似在这个安静的山谷间唰唰唰的响。
半个小时的准备时间中,有大半的时间李知都是坐在院落中踏跺上,仔细的思考自己为什么要跟着师父来到这儿。
是霓虹闪耀的城市的车水马龙不好看了,还是外卖特快送的炸鸡它不香了??
一个柜子一张床的狭窄房间,甚至连门都不带上锁的。
“幸好我还有手机啊!”李知立刻掏出手机,可这时身后响起脚步声和关门的声音。
师公梁仁依旧是平静着脸,一马当先。
“走吧,半个小时到了。”
李知看着师公离去的身影,那身单薄衣裳配着一条宽松短裤,他急忙站起身,“师公你忘记穿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