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倪老住在碧溪园，她几次去碧溪园求见，想当面向他表示感谢。

倪老的管家转告她，倪老出去云游四海，不在京北。

她问管家倪老的归期，管家摇头，说他也不知。

听了管家的话， 顾汐童知道是倪老不愿意见她，她就不再去打扰他了。

她想过查倪老的身份，也让人去查过，盛荃告诉她，倪老人很神秘，从不在公共场合露面，根本查不到。

自己与倪老没有交集，顾汐童想不明白，人家为什么要帮她？

她一度以为，倪老是受施家人之托，才对她伸以援手。

顾汐童还在愣神之际 ，倪卫已经来到二人跟前，朝张老欠身见礼，恭敬地叫道：“张叔。”

张老拍拍倪卫的肩，笑着说道：“给你介绍个人，我外孙女，顾汐童。囡囡，叫倪伯伯。”

顾汐童上前一步，恭敬地朝倪卫欠身行礼，“倪伯伯好！”

倪卫赶忙扶了扶顾汐童，笑着说道：“囡囡好，时间过得真快呀，我上一次见囡囡，囡囡刚会走路，再见囡囡，囡囡已经是大姑娘了。”

听了倪卫的话，顾汐童十分震惊，脱口问道：“我小时候见过倪伯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张老笑着说道：“怎么没见过？你小时候，嘴甜得很，哄你倪伯伯给你买了不少糖。”

顾汐童一点印象没有，尴尬地笑笑，“真不好意思，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倪卫笑着说道：“那会儿，你还小，不记得很正常。后来，我被调到杭城去工作，一去就是十多年，等我再回京北，你们一家都不在京北了。”

张老补充道：“你倪伯伯去杭城时，你还不到两岁。我记得，小卫还去友谊商店给囡囡买 了布娃娃，提前给你送生日礼物。”

“穿一身布拉吉裙子的布娃娃？”顾汐童脱口问道 。

倪卫笑着点头，“是，那天抱着你去友谊商店，你一眼看中那个穿一身红色的布拉吉裙子的布娃娃，囡囡记得那个布娃娃？”

顾汐童点点头，“记得！谢谢倪伯伯！”

她怎么会不记得？

她记事以后，看着白冰时刻抱着那个娃娃，白天背在身上，晚上抱在怀 里。她上前去摸一下娃娃，白冰又哭又叫，白冰一哭，白卫北就会上前打她……

张老笑着说道：“时间过得很快，转眼的功夫，几十年就过去了。

你离开时，囡囡两岁不到，如今，囡囡都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走，到那边去坐坐。

张老指了指了不远处的凉亭，三人一起往凉亭走去。

顾汐童侧头看向倪卫，问道：“倪伯伯什么时候回京北的，现在在研究所工作？”

倪卫笑笑，“比张叔早一年回到京北。我已经退休了，知道张叔在研究所上班，就来研究所当临时工，伺候伺候药草，陪张叔下下棋，说说话。”

张老接过话来，“你倪伯伯之前在张记负责药材的采买，人称药行通，倪精。

药材的好坏，他一眼就能看出来。没有人能在面前弄虚作假。

那时的张记，有两能人，一是倪精这个药行通，另一个是袁道义那个袁半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