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霭将刀交给身后一名士卒并嘱咐其收好,这才再次问道:“市井携带此等规制的兵刃,可需与坊正以及府衙报备?”
“回指挥使,需得报备。”
“若没有这道手续,该以何罪论处?”
“据上司颁布新法,当以私藏兵器罪处斩!”
雾霭摆摆手道:“砍了吧!”
这时,周围的百姓才猛地发现,这个军官似乎并不向着那粮店的一伙人,纷纷喝起彩来。
雾霭皱了皱眉头道:“这些百姓,劝上一劝,让他们各自归家,若是不回,也一并拿下。”
队主领命后就走到一旁大声劝离百姓,雾霭则走到刘记粮店对面一家不起眼的酒肆旁徘徊起来。
这家酒肆已经许久没有开张了,门前仅有的一张桌子旁板凳也被人偷走了,连带桌子也缺了一角。
雾霭不动声色的在缺角的地方划了一刀,随后便走回粮店前,吩咐几句带着一部分士卒朝着别处去了。
皇宫内,陈端已经在政事堂中待了足足一个上午,期间,他始终没有脱掉身上的甲胄,一双眼睛也一直盯着政事堂敞开的门外,似乎在等待什么。
来来往往的官吏因为陛下在的缘故,也比往常更加认真一些,连走路都带着风。
“陛下。”
内侍监走进来小声道:“户部尚书已经将所有粮商凑在一起说过了。”
“如何?”
“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些不满。”
陈端冷声道:“满不满意不是他们说了算,让陈庆去找户部尚书要一份名单,把那些最不满的挑出来,先杀鸡儆猴!”
他话音刚落,却突然见到一名内侍匆匆跑了过来。
“陛下,陛下!城外有警,中部督请您速速回宫暂避。”
陈端闻言猛地站起身,对内侍说道:“建康就这么大,我往何处去避?”
“去城上看看!”
“陛下,陛下万万不可!”
政事堂中大多数听到的官吏与内侍齐齐跪下道。
陈端却毫不理会他们,而是大步走出政事堂。
“我若是连站在城墙上的勇气都没有,我还算得上一国之君吗?”
很快,陈端就来到城墙上,他的龙纛在城墙上竖起时,城头士卒顿时欢呼起来。
陈庆见陛下来了,也只能简单吩咐几句,带着十几名将校去到身旁护卫。
陈端看着城外问道:“你说城外有警?”
陈庆点点头,随后指向远处道:“陛下请看远处。”
陈端顺着陈庆手指方向看去,地平线上,一排黑点正在阳光的照耀下不断跳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