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便想一击即走,在列阵时,也没有摆出对攻的队形,而是极为保守。
韦衡说道:“我虽率领你们这一千骑,可这骑兵之间的对决,我经验尚浅,你们又什么看法不妨都说一说?”
一名年轻校尉指了指南陈军骑兵的队形说道:“敌军摆出如此宽且稀疏的队形,就是摆明了不愿与我军正面对冲。”
“我们可以轻易凿穿他们的任意一点,但是,骑兵与步卒不同,散而复聚只是寻常事。所以只要我们没能彻底摧垮他们,他们转头就能重新聚拢。”
“不过,这种战法对我们却是不管用的。”
说着,那年轻校尉就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同伴,几人一同笑了起来。
韦衡见那年轻校尉又自豪的看了看自己胯下的战马便清楚了他的意思。
“你们的战马马种更加优良,兼之训练有素。你们又都是陛下挑选出来的天下骁锐,训练兵甲也比他们强了太多。”
韦衡突然面色严肃地说道:“但是,狮子搏兔亦尽全力,尔等不要轻敌懈怠吗,若是谁因轻敌出了什么差错,我定然饶不了他。”
说着,韦衡指了指率先派出几十骑试探的南陈军喊道:“迫敌!”
南陈军派出的几十名轻骑在阵前不断奔驰,发现唐军骑兵没有半点动静,胆子也大了起来。其中十几人便驱马贴近,想要骚扰一番。
可那十几骑还没靠近到百步之内,唐军骑兵就突然动了起来。
突然发动的唐军骑兵让南陈军的这十几骑顿时吓了一跳,连忙拨马逃回本阵,南陈骑兵幢主见状,也下令麾下骑兵迎着唐军骑兵缓缓靠近。
相向而行的双方不断缩短距离,马速也在渐渐加快。
至黄昏将过时,双方不约而同下达了袭步冲锋的军令。
两千骑兵全速奔驰,急促的马蹄声震颤着战场上每个人的心脏。
在前进中变阵的唐军骑兵以三百骑组成锥形阵为前驱,后方七百骑则分成三个部分,两队各三百骑遮蔽前驱的两翼,韦衡自领百余骑在锥形阵后方结成了一个更小的锥形阵。
南车军从始至终仍旧保持着宽且稀疏的队形,在南陈骑兵幢主看来,他的第一要务并非打赢,而是要再减少折损的情况下拖延时间。
为此,哪怕唐军骑兵打穿了他的正面,他都再所不惜。
双方很快撞在了一起。
南陈骑兵不出所料地被唐军前驱的三百骑打了个对穿。
而这时其余南陈骑兵则没有趁机从两翼压上来,而是调头向更外线奔跑。
南陈幢主在左翼一边带队朝远处跑去,一边不断让人挥舞令旗,好让自己右翼兜开的骑兵尽快与自己靠拢。
就在他以为自己可以从容撤退时,唐军原本遮蔽两翼的两队骑兵却在不知何时已经咬住了自己分向左右的骑兵。
而已经突破己方正面的那个唐军的锥形阵,此刻也变成了两队,正向自己撤退的方向前面插去,显然是要截断自己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