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军也是甲骑,只是因为需要奔袭,才没有携带铁具装,仅有部分携带了兽纹具装。可他们直到现在,才第一次开始披挂。
在数百具装后方,是一千同样带着铁面的羽林骑士,他们的战马只装备了当胸与面帘,身上也没有那么厚重的甲胄,可这些人手中拄着长槊,鞍袋一侧是横刀,另一侧是弓囊,另有数十支箭矢在打开的胡禄中静静地等待飞出去。
在最后方,则是六百只穿皮甲,只带横刀角弓的轻骑,他们的战马则干脆连当胸与面帘都不再披挂,只有马鞍与鞍袋挂在马上。
“分作三队,我带甲骑打开缺口,王寻风带突骑扫荡结阵敌军!文方带轻骑与马匹缓缓跟进,若抵达后前队已经开始扫荡战场,便从两翼展开,逼迫敌军聚拢。”
“诺!”被他分派去统管其余两队的年轻校尉同时抱拳,眼中的兴奋之色难掩。
程武驱马来到甲骑前方,指了指自己背上的认旗说道:“跟紧我!我的认旗在哪里,你们就冲向哪里!”
说罢,他就打马向前方五里外的南陈军冲了过去。
在前方行军的南陈军在身后的程武下令披甲时,就有人隐隐听到了后方的号角声与铜钲声,可他们去提醒幢主时,幢主却因为自己没有听到而认为这几名将校是幻听了。
等到后方的马蹄声传来时,他才面色一变。
“快!披甲!结阵!”
“呜.....”
敌袭的号角声响起,将校们在行进的士卒中间玩命呼喊,原本有序的旗号也混乱起来。
“转向!转向!”
“后队变前队!准备迎敌!”
混乱的队伍中,到处都是呼喊声。因为急行军消耗了大量体力的南陈军在急促的呼喊声与号角声中仓促披甲。
“卸下巢车与拒马!”
“跳荡兵!去取铁蒺藜!”
“弓弩手卸下披膊,抛下短兵!”
幢主一边不断下达军令,一边快步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身后跟随的将校一个个领命下去布置。
等到那年轻的幢主能够看清后方情形时,他并未看到任何骑兵的身影,只有沉重有序的马蹄声不断传入他的耳中。
他立刻让一名耳朵好使的斥候枕着胡禄听一听敌军骑兵的数量,可那斥候只是听了一小会就面色大变。
他抬起头看着年轻幢主并没有立刻说话,而是不断咽着唾沫。
“快说话!多少骑?”
幢主被他这副模样也搞得有些慌乱,当即出言呵斥。
“幢主,约有几百至千骑!”
“那你慌张什么?”
“听马蹄声,是....是甲骑!”
这时,第一名唐军骑兵的身影也出现在了一时有些发愣的幢主视线内。
那唐军甲骑驱马小跑,手中长槊竖指天空,在阴云中投下的一丝阳光反射下,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