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义并不与程亦多解释,而是敲了敲桌案说道:“两人成婚,我若是到了,岂不是更能振奋士气?此事就这么定了,不要再说了。”
其余诸将也想劝谏,可章义却侧头看了一眼刻漏说道:“马上要宵禁了,都各自返回营寨吧!”
说完,章义就起身走向帐后。
帐外,连绵百里的大营中响起了宵禁的号角。
士卒们依依不舍地浇灭火盆,将校场整理妥当,随后各自整队,在校尉的口令声中向着各自的营帐走去。
原本还热闹非凡的大营中,消失的声音与灯火从中央向外不断扩散,一个时辰后,整个大营中就陷入了一片寂静。
唐昌隆五年一月二日,章义带着刘体仁与两千羽林踏上了去往抚州的路。
程武依旧担负此次出行的护卫,只不过相比于来时他可以一直守在马车旁边,这一次程武就要忙碌了很多。
不愿意乘坐马车的章义骑着马走在程武来舒州时待得位置上,在马车一侧策马缓缓行进着。
章义没有摆出皇帝的架子,可随行的羽林军却不敢真的让章义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在队列中,于是马车前前后后围满了上百人,密集的骑兵挤在一起,几乎在马车与章义周边围了一堵墙。
本想与刘体仁闲聊几句就策马狂奔一段的章义拗不过这些年轻且不愿让开的羽林军,于是只好与刘体仁下起了盲棋打发时间。
“陛下,您又输了。”
车厢内传来刘体仁的轻笑声,章义不以为然地说道:“我方才被前面跑回来的斥候影响了思路,不算不算,再来。”
刘体仁却说道:“陛下,您已经输了三盘了。”
章义虽然清楚自己是个臭棋篓子,但却不愿意就此作罢,于是打算强行让刘体仁继续陪自己下,可没等他说话,一直在前方开路的程武却突然骑马跑了回来。
“陛下!王总管派左御卫将军王二河来迎接陛下了。”
一边说,程武一边不断看着车厢。
章义拍了一下程武的兜鍪说道:“还没有成婚,眼睛就已经扒不下来了。”
说着,他便打马朝前方走去。
来到已经停止行进的队列前,王二河已经下马站在前方等待。
见到章义出现在队首,他连忙走过去躬身行礼。
“末将王二河,见过陛下!”
章义看着王二河摘下兜鍪后鬓间的白发突然感慨道:“辛苦了。”
王二河中气十足的说道:“此乃末将本分。”
“陛下,总管军务在身,不能外出迎接陛下,望陛下海涵。”
章义摆摆手道:“无妨,前面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