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衡手忙脚乱的在张破军的指导下给战马喂食。
他从一开始就清楚张破军是故意刁难自己。
毕竟这支骑兵的主将虽然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被刘体仁罢免了兵权留在中军,可他也清楚,张破军是不敢去找刘体仁的晦气,只能将气撒在自己这个外人身上。
韦衡想到这又多看了张破军一眼,刚巧与张破军四目相对。
张破军被韦衡看得发毛,眼神中闪过的一丝慌乱也被韦衡抓住。
韦衡笑了笑,将一袋马料喂完后说道:“接下来是不是还要梳洗战马?”
张破军见韦衡一边笑一遍问自己,加上听郑老狗说过此人极其擅长洞察人心,害怕有诈的他摆了摆手道:“这就不用了。”
说着就转头走到了不远处的训斥两名给战马梳洗时大闹的士卒。
韦衡则一屁股坐在石头上看着这支年轻的过分的骑兵心中感慨万分。
南陈暮气沉沉,这等朝气是他从未感受过的。
小插曲之后,一夜无话。
第二日,披甲睡了一夜的韦衡刚刚起身,张破军就急匆匆来到自己身旁。
“斥候来报,抚州的韦氏已经发动叛乱了。”
“情况如何?”
“韦氏在南门、东门同时发动,应该是已经攻破了。”
韦衡说道:“走吧,该我们出马了。”
说着,他就带上兜鍪翻身上马,不多时众羽林军就已经在他身后列队完毕。
韦衡催动战马,身后两千羽林也跟着他同时发动,一万六千多只马蹄在地上踩踏发出的动静一瞬间盖过了周边的流水声。
在一阵鼓声与号角声中,两千骑缓缓加速,迎着还在山后的朝阳向抚州飞奔而去。
抚州城,在足足两千突然反叛的原南陈州府兵协助下,突然对抚州城发起突袭的五千韦氏部曲只用了半个时辰就攻破了抚州的东、南两座城门。
城内不足两千的守备兵加上右骁卫在韦氏的突然袭击下猝不及防,只能放弃在城墙抵抗,向坊市中退去。
蜂拥而至的叛军与后退的唐军在贯穿城内的几条主要街道上展开了残酷的巷战。
隐藏了许久终于现身的韦氏家主韦正也出现在了抚州。
他身先士卒,带着数百身披两档甲的部曲冲锋在前,接连击溃了两股唐军,将短暂僵持的局面打破。
眼看已经无法坚守街道的唐军只能在右骁卫右厢前军都尉的带领下匆匆向北门退去,准备背靠城门死守。
城内战斗的局面快要一边倒时,韦衡已经率两千骑兵感到城外一座小土丘旁边。
他眉头紧锁,看着升腾着浓烟的东门与南门陷入了纠结。
他本想从离着自己最近的南门进入,可看着南门半遮半掩的城门以及不断逃出来的百姓,他有些害怕队形会被人流冲乱,进而被南门可能存在的叛军分割打垮。
可东门同样不容乐观,一队叛军已经开始修缮东门的防备,大门就在刚刚,已经关闭。
张破军看出了韦衡的顾虑,他指着南门说道:“韦先生未免太小看我们了,不过是些出城逃难的人,如何冲得散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