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郑老狗率骑兵先一步救出青阳之前,韦正就已经悄悄撤走了围城贼寇中的己方部曲。
在郑老狗率骑兵急行一夜再次投入对石台贼寇的突袭时,石台的韦氏部曲同样早早撇下这些炮灰远遁山林。
两次突袭都没有多少斩获的郑老狗此时已经发现这两股贼寇的实力太弱。
他派出塘马向刘体仁回报,自己则下令在石台休整一夜,并派出斥候悄悄靠近情况最糟糕的东至县探个究竟。
若只是些贼寇,怎么能造出楼车这些攻城器械。
郑老狗这边势如破竹之时,韦衡带着两千羽林军的骑兵已经长途奔袭近一百三十里到达了抚州以西一条不知名的河流旁边。
看到附近有活水,韦衡便下令停下扎营。
可张破军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我军已经逼近州府,离着不过二十多里,应该靠近到我军能够在半个时辰抵达的距离再行休整。”
韦衡揉了揉火辣辣的大腿根,自衬弓马娴熟的韦衡跟这些云州良家子组成的羽林军一比,好像是个刚刚学会骑马的孩童。
他抻了抻腿说道:“州府据我所知有一千守备兵,前段日子又有右骁卫四五个团进入城内,就算城门被内应打开,他们一时半会也拿不下来。”
“我们若是靠的太近,被斥候发现了,他们恐怕就不会动手了,那我们来这里就只能是震慑。”
“既然是保全州府,与其只是起到震慑作用,不如付出一些可以承受的代价将威胁到州府的敌人一次剪除。”
“如此,岂不是更好?”
韦衡说完后,张破军没有再坚持自己的看法,虽说他依旧执掌这两千羽林军,可韦衡毕竟是处置使指定的主将,说的也都在理,而在这种时候,自己还是要摆正自己的位置。
休整的骑兵在一阵铜钲声中解散,他们以队分头散开,各自寻找空地打下桩子,并分出人手去旁边河里打来冰冷的河水给战马的四蹄降温。
一百三十里,战马的蹄子已经发烫了。
韦衡下马后并没有去管这些,他只是寻了一处可以看到河流的地方坐下来沉思。
张破军这时又走了过来。
“韦先生,自己的战马还是要自己来弄得好。”
韦衡抬起头看向抱着一袋拌好的马料站在一旁的张破军,眉头微皱。
南朝缺马。他虽然世家出身,也见过一些好马,可这些马匹多半是有专门的马夫负责打理,他也仅仅是学过,真正自己上手的次数寥寥无几。
“主将的战马也都要自己打理吗?”
张破军道:“我们是骑兵。身为骑兵的主将,行军在外,风餐露宿,一人双马乃至三马,又没有辅兵跟随,谁能腾出手额外打理几匹战马?更何况此种情况下,哪怕陛下都是亲自喂养梳洗,更何况其余的将校。”
韦衡听着这话自然是不信的,可他看着张破军抱着那一袋马料分明是准备强行让自己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