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不要等处置使真的起了心思,你的脑袋就真的保不住了。”
清醒了不少的程武虽然不情愿,可也知道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于是起身跟了进去。
进入大帐后,刘体仁摒退众将校,只留下了郑老狗与程武、张破军三人。
“末将见过处置使。”
程武与张破军对刘体仁抱拳行礼,可刘体仁却全当看不见,只是淡淡地问道:“程武,军中失期该当何罪?辕门喧哗又该当何罪?”
两条军律扣下来,程武脸上最后一丝不满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原本健康的皮肤唰得一下变得惨白。
刘体仁站起身缓缓走到他身旁说道:“你是武学出来的,又师从王公,总不会连这点都不知道吧?”
程武额头上开始渗出汗珠,冷汗沿着脸颊两侧缓缓滑落。
他几次欲言又止,最后一咬牙说道:“此二条军律论罪皆该斩首。”
“看来,你还记得自己是军中的都尉。”
程武辩解道:“末将并没忘记,只是这建宁郡贼寇如此猖獗,末将想着反正也是路过,不妨顺手除去几股,也好震慑宵小。”
刘体仁冷哼一声说道:“震慑宵小,我看你是在陛下身边待的久了,终于得以独自领兵,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罢!”
程武连忙将头压得更低:“末将没有,实在是末将想要为处置使分忧。”
刘体仁道:“既然你说分忧,那你告诉我,你是何身份?”
程武不知道刘体仁所指为何,张着嘴半天没有说话。
刘体仁指着程武道:“既然你不知道,那我来告诉你,你是羽林军中一名小小的从六品都尉!”
“这帐中,有资格对着舆图沙盘指手画脚的,只有我跟郑长史。”
“你们还不配!”
“若是真的想要一展拳脚,那就脚踏实地,军议时带上耳朵带上眼镜,多学多看!”
刘体仁坐回桌案之后说道:“这一次,念在你初犯,我不与你计较。”
程武听到后连忙跪下叩首:“谢处置使!”
刘体仁却说道:“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你军杖十,在抚州期间,不得我令,不得出营。你带来的兵马,也都交由韦先生与张破军执掌。”
程武闻言抬起头道:“可是处置使,我麾下兵马是羽林军,羽林军的执掌怎么能随便交给外人!”
刘体仁表情再次变得严肃起来:“羽林军怎么了?陛下既然将你们派到我这里,那么到底如何使用,就是我的事情,如果你们觉得我这样做不合规矩,大可以上疏陛下,让陛下来决断!”
程武想到陛下与刘郡公的关系,当即就同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去。
“好了,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就下去与韦先生交接一下来我帐下听用!”
“诺!”
程武有气无力地抱拳道,随后与张破军一齐走出了大帐。
“现在好了,刚刚出笼的雄鹰,转眼又被捆住翅膀了。”
程武仰头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