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的酒钱,还是照往常那般送到我家中。”
“好嘞!”
门缝中传来王大郎的声音,随后门缝便被彻底合死。
梆子声响过三百声后,街面上已经彻底净空,空荡荡的街道上只有巡街的五城兵马司士卒还不时走过。
王大郎挂上门挡后,就在酒肆中借着烛火的微弱光亮小心翼翼地拆解着蜡丸。
“三镇处置使刘体仁归!”
等他打开蜡丸后,上面短短的一行字让他的脸色猛然一变。
很快,他的表情便恢复如初,他收拾好桌上的痕迹,熄灭烛火后,快步走向了酒肆后面的小院。
半个时辰后,酒肆后门外,刘三郎带着刘体仁交给他的十个边军已经靠了过来。
刘三郎小声对身后领头的队正说道:“里面有七个人,你们进去之后,只管去偏房找,我去寻王大郎。”
队正小声问道:“除了那个什么王大郎,其余的?”
刘三郎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队正立刻会意。
靠近后院的院门之后,队正与两名边军手持刀牌走在最前面,身后的七人全部持弩,刘三郎则站在最后等待他们打开房门冲进去。
队正用横刀从门缝之间插进去,随后利索地挑开门闩,只听见吧嗒一声,队正便轻轻推开院门。
队正刚一推动木门,便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吱呀”声。
队正连忙停下脚步朝院内张望,发现并没有人走出来查看,这才朝后面使了个眼神,示意众人跟上。
厢房内,和衣而眠的王大郎早已经听到了院中的动静。
他手中已经多了一柄横刀,口中衔着一枚竹哨,正静静地注视着进入院中的不速之客。
刘三郎是最后一个踏入院内的,他一边四下张望,一边不断搜索可能出现危险的角落。
这时,突然一阵急促的竹哨声在厢房中响起。
尖利的哨音让刘三郎神色一凛,随即大声喊道:“强攻!”
刘体仁交给刘三郎的十名边军反应极为迅速,刘三郎刚刚喊出声,他们便已经直奔偏房而去,同时一轮弩矢已经先从窗口射入了偏房的屋内。
弩矢的破空声响起时,队正与另外两名边军已经持团牌撞开了房门,里面的六个人中已经有一人被弩矢射翻,另外五人则刚刚抄起横刀。
房间并不宽敞,队正与另外两名边军进入后,房间便已经显得逼仄,外面的七名边军见同袍进去了也不敢贸然射箭,却也挤不进去,只能等在外面。
房间的内的形势因为各种原因瞬间变成了五打三。
虽然在房间内人数并不占优势,可队正与另外两人不退反进,持牌径直撞了过去,当场就将两人撞到了墙角,随后凭借着团牌遮蔽正面,很快就压住了被挤到一旁的其余三人。
房间内两方激烈搏斗之时,刘三郎也没有闲着,他迅速进入厢房,刚好看到王大郎踹开另一侧的窗户想要跳出去,刘三郎一个箭步上前,横刀迅速朝王大郎的腿上劈了下去。
锋利的横刀在他的小腿上劈开一条血淋淋的口子,王大郎惨叫一声,动作也变慢了下来。
刘三郎见状,当即舍弃横刀,左手勒住他的脖子,一把便将他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