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争吵因为陈端的一次责罚停了下来。
一旁的司马炎这才重新整理了一下衣冠走到大殿中央。
“陛下,臣以为,此事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为好。”
陈端指了指殿门外说道:“右相说这话怕是晚了些,殿外跪着的文武百官怕不是有百多人了,此时再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怕是难了。”
司马炎继续说道:“陛下只要想,无非是一纸诏令,群臣若有不从者,免了便是。”
陈端放下奏疏道:“就按右相说的办。”
退朝后,陈端留下了司马炎问道:“依你之见,蜀军能不能救出我大陈的数万精锐?”
司马炎摇摇头说道:“恐怕不能,不过这几万蜀军依托梅州至宁州的崇山峻岭,挡住唐军的兵锋想来不成问题。”
陈端自嘲的笑了笑说道:“可惜我刚刚除了赵瑞,刚刚准备一展拳脚,北唐就悍然开战。如今我大陈国运竟然系于蜀人之手,实在是可笑。”
司马炎低头拱手道:“司马昭战不利,罪该万死。”
陈端扶住就要下跪的司马炎说道:“北唐幅员辽阔,兵强马壮,怪不得他,若要怪,也只能怪我上了北唐皇帝的当,一时急切将数万大军送进了北唐彀中。”
说罢,他拍拍司马炎的手说道:“如今形势危如累卵,我大陈能不能挺过这一关,就全靠右相了。”
“臣,必然竭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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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七日,王虎与舍利吐利施烈返回中军时,王承业已经开始布置各军分兵退回梅州、黔州、抚州、舒州的诸般事宜。
“北边来信了?”
张大财巡视大营一圈后返回大帐,刚好瞧见王承业独自一人在帐中盯着沙盘不断调整各部的位置,便凑上前去问道。
王承业点头道:“是来信了,不过瞧着信中的意思,是让我们先维持原状,不要妄动,似乎事情向好变化了。”
张大财有些纳闷,便问道:“既然是向好发展,为何我们还要分兵守住这四个州,直捣建康岂不是更好?”
王承业摇摇头说道:“这封信有些古怪,我不敢全信,因此还是稳妥些好。”
张大财看着形势一片大好的沙盘叹口气说道:“可惜了。”
王承业笑笑说道:“可惜什么,我们若是现在进攻,万一江北一旦来信,我们便会进退失据,可我们若是守住了这四州,在此囤积粮草,休整士卒,等陛下处置完江北的事情,我们重新开始进攻时,只会更加顺畅。”
张大财点点头说道:“在理!”
王承业随后指着沙盘说道:“我们眼下还是先想想如何调派兵力守住四州,还能腾出手来回援吧。”
立刻进入状态的张大财指着舒州说道:“我军粮草与补充的兵员皆从舒州登岸,舒州已经有六千从并州征募的士卒守住了浦子口,并将顺昌以及周边全部占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