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一日,南陈军中的疫病在整个军中传开。
缺医少药的南陈军在短短一天的时间内增添了大量病号。
激增的染疫人数让司马昭不得不下令抽调宝贵的人手去扩大伤兵营的规模。
与此同时,司马昭的副将已经带着他的手令去往距离梅州最近的宁州提前征调药材医官民夫。
南陈军大营的一系列动作虽说已经格外谨慎小心,可还是被早就守在南陈大营外的唐军斥候窥得一二。
南陈军前方新立起来的一座营寨西侧几里外,一队约十余人的唐军斥候目送十几辆运送粮食的马车走过后,便悄悄退到了身后的林子之中。
“看清楚了吗?那是多少人的粮草?”
退到林子里之后,领头的队正扭头看向一个贼眉鼠眼的斥候。
那斥候点头道:“看车辙,这些马车云的大约是一千五百多人三四日的粮食。”
队正立刻看向一旁一个面相憨厚的汉子,他当即掏出一块竹片,用小刀在上面划了几道。
“队正,记下了。”
“走!回营!”
唐军斥候很快就消失在了树林之中,不多时便有一阵飞鸟从林中惊起,随后一阵马蹄声渐行渐远。
唐军大营中,王承业双手扶腰看着面前不断被胥吏摆弄着的沙盘,一旁的主簿参军正源源不断地将斥候送回的探报汇总而后摘抄。
王承业身旁的张大财接过一名胥吏递来的汇总后的探报简单看了一眼说道:“南陈军大营中疫病扩散的比我们想象的要慢,应该是司马昭做了些防范的。”
王承道平静地说道:“本身计策执行起来就粗略的很,司马昭若是看不出来才不对劲。”
两人说话间,赵尽忠突然抱着兜鍪走了进来,一进大帐便将兜鍪重重的放在沙盘一旁找王承业的亲兵讨水。
等到他猛地灌下整整一碗清水后才说道:“今天南陈军已经接连与我右路军营寨交手三次了。”
王承业看向沙盘上标注有右路军营寨的地方,当即就有一名胥吏将一面南陈军的旗子插在旁边。
“力度如何?”
“无非就是千人百人的试探,都被我在营寨布置的弓弩手击退。”
王承业将一面代表唐军的旗子从沙盘上取下来捏在手中说道:“南陈军越是如此,越证明他们现在已经无比虚弱。”
他将旗子径直插在南陈军大营的南侧说道:“命舍利吐利施烈率两千突骑向南,切断南陈军全部粮道。”
张大财愣了愣说道:“是不是换一个人选,眼下虽然云中郡公暂时吊住了命,可后面能不能活还未可知,现在将舍利吐利施烈派上去,是不是有些...”
王承业道:“军中骑将还有谁比舍利吐利施烈更优秀吗?”
张大财没有说话,赵尽忠也将头扭到了一边。
前军都督大帐中,舍利吐利施烈正陪在依旧昏迷的舍利吐利摩身旁,自从舍利吐利拨云战死,舍利吐利摩昏迷后,他的眉头便再也没有舒展开来过。
“右骁卫将军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