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卒回营的第三天,齐林突然病倒了。
刚开始齐林只是感觉身体非常疲惫,但是他并没有在意,只当是连着几日赶路造成的。
第四天,清晨的校场上,士卒们正在点卯,可齐林的那一队却有些茫然。
因为他们突然发现,自己的队主没有出现在校场上。
在一旁等待各个队点卯后回报的幢主见齐林的那一队士卒迟迟没有动作,便大步走了过来。
“你们在做什么?为何还不点卯?你们队主呢?”
幢主走近才发现齐林并没有出现在校场上,这个队的士卒也只是乱七八糟地随意站成了四排。
火冒三丈的幢主走到最前方一名什长面前大声质问道。
那名什长也不清楚,便摇了摇头说道:“回幢主,清晨便没有见到队主。”
幢主听到后,便对那名什长说道:“带我去找你们的队主!”
说罢,便踢了那名什长一脚让他带路。
不多时便去到齐林帐篷地幢主气势汹汹地走进帐篷中,却突然愣住了。
他面前的齐林依旧躺在睡觉的毛毡上,他的面色惨白,身子不住地颤抖,显然是病倒了。
见到齐林这幅模样,幢主也不好将准备好的骂人的话说出口,他伸出手摸了一下齐林的额头,随后飞快地收了回来。
“嘶!这么烫?”
幢主甩了甩手,随后问道:“你们队主什么时候得病的?”
那名什长连忙说道:“队主昨日还好好的。”
幢主皱着眉头走出帐篷说道:“带着你们队主去找医官治病。”
说罢幢主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士卒将校得病在军中并非没有过,因此幢主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什长瞅着幢主离去时的背影腹诽了几句后,便走进帐篷背着齐林去了医官所在的伤兵营。
“何事?”
什长背着齐林刚刚走进伤兵营医官所在的地方,正在煎药的医官便头也不抬地问道。
“我家队主清晨突然得了病,来请医官开副药。”
什长小心地将齐林放下,拱手对医官说道。
医官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长长地胡子和那副淡然的表情看上去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
他煎好药,随后缓缓走到齐林身旁,只是用手稍稍试了试额头,却突然皱起了眉头:“温病?”
什长并不知道,因此也只是顺着医官说的话点头道:“八成是。”
医官抓起齐林的手开始诊脉,不多时又抬起齐林的脚继续按压足部的经脉。
一番诊视后,医官抬起头问道:“这是温病?”
什长一愣,随后说道:“不是您说的吗?”
医官哼了一声,指着昏迷的齐林说道:“这是外邪所致,不是温病,是伤寒!”
什长虽然不清楚医者说的大多数话,可是伤寒他还是知道的,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齐林,随后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
医官瞅着那名什长说道:“你们队主寻常可曾吃过什么东西?还是喝过哪处泥潭里取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