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横江上,平静的江面上波光粼粼。
与南陈水师相隔数里之远的通州水师一线排开。
最前方的是通州全部的十一艘两千料战船。
这些庞大的战船彼此间隔极小,横亘在江面上如同城墙一般。
在桅杆上爬上爬下的水师士卒不断将南陈水师的动向回报给所属船只的校尉。
不时有呼喝声在上层甲板响起。
水手们在甲板上不断加固上层的女墙与桅杆,并向堆积的火油罐旁边搬运沙土。
搬到船首的床弩与朝向正面的小型石炮也在工匠们的协助下紧急调整加固。
一队又一队弓弩手从下层甲板跑到上层,而后便静静地蹲伏在女墙与旁牌后方等待号令。
在每一艘船的下层甲板中还有大量准备在近身接舷时抵御南陈水师登船的士卒。
与上层甲板的嘈杂不同,整个船舱内异常安静,只有士卒不时抬头看着敞开的舱门。
那是阳光唯一能照进船舱的地方。
张琦的座船就是十一艘两千料大船之一,为了做出表率,张琦的座船就在最中间,并且升起了张琦的大纛。
这种毫不掩饰的行为无疑是极为冒险的,但是也让他麾下士卒士气高涨。
此刻张琦就站在船头,正看着远处遮天蔽日的白色船帆。
“都督!各船都已准备妥当!”
副将出现在张琦身后有些没有底气地说道。
他在汇报时眼睛仍然不时望向远处的南陈水师,眼底满是担忧与畏惧。
“告诉他们,没有座船的号令,各船不得擅自动用石炮与床弩还击!”
“诺!”
副将抱拳就要去传令,可张琦却突然又叫住他。
“我从微末处蒙赵公赏识,才得以提拔至此,说起来,我自担任通州水师都督一职后,从一窍不通到略懂一二,你功不可没。”
副将刚要推脱,张琦却神色一凛说道:“可如今大战在即,你若是敢有怯战之心,我也是不容你的。”
副将听到张琦的话,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意思,他连忙单膝下跪抱拳道:“末将誓死追随都督左右!”
张琦瞥了副将一眼说道:“起来吧!一个人说这些话总是容易的。让我看到你是怎么做的,才是正理。”
“诺!”
副将应声道,他刚刚起身离去,张琦身后的桅杆上,已经观察南陈水师多时的了望兵突然大喊道:“南陈水师五牙船十一艘!艨艟二十艘脱离大队前出!满帆!”
张琦扭头看去,江面上,三十余艘船正在向通州水师的连环船冲来。
“吹号,准备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