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手矫健的了望兵在桅杆上飞快地向上爬行,不时有水手在桅杆两侧加固绳索。
郑直站在船头对身旁副将说道:“江上起了雾,对我军极为有利,但是老天爷做事不够尽善尽美,风向对我不利,传令各船加把劲,一定要在雾气散开前抵达南岸打垮浦子口的南陈水师!”
“诺!”
浦子口,南陈水师虽然早已经接到了军令唐军极有可能渡江,但是两支水师需要运兵,还需要在整个横江巡防,因此浦子口的南陈水师经过有限地加强,只有大小船只近百艘。
负责浦子口的是南陈横江水师一名副将。
此刻他正站在水寨的木质寨墙上盯着前方的雾气紧皱眉头。
“将军!派出去的两艘走舸都没有发现敌情,已经返回水寨了!”
听到下属幢主回报,那名副将并没有就此作罢,他指了指江面说道:“风向虽然不利于唐军,可这雾气对唐军来说仍旧是个好的掩护,不能放松警惕。”
“末将再派人出营查探?”
副将摆摆手说道:“不必,若是唐军真的来袭,几艘走舸就算看到了,回报也已经来不及了。”
“传我军令,各船立刻起锚,随我一同出寨。”
“诺!”
那名副将的军令传达后不多时,本就枕戈待旦的南陈水师士卒立刻便准备完毕。
随着一阵号角声后,南陈横江水师近百艘大小船只也渐渐消失在了江面的雾气之中。
出了水寨之后,南陈水师副将便一直站在自己的座船二层甲板上不曾离开,桅杆上的了望兵也绷紧神经不断扫视着能见度极低的江面。
突然,他看到前方雾气中似乎有一个黑影,他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去,发现并非一个黑影,而是连成一片的黑影。
了望兵仔细盯着那模糊的轮廓,不多时便确定了这是几艘体型不大的船只。
“前方有船靠近!”
南陈了望兵发现唐军运河水师的船只时,最前方一艘艨艟上,一名了望兵也同时发现了南陈水师的船只。
受限于雾气,无法通过挥舞旗帜传递消息的艨艟只得冒险敲响了铜钲。
清脆的铜钲声在雾气中迅速传播开来。
铜钲的响声彻底打破了江面的平静。
同时听到铜钲声的郑直与南陈横江水师的副将不约而同的下达了加速抵近的军令。
随着担任唐军运河水师前锋的二十余艘艨艟冲出雾气出现在南陈水师的面前,南陈的十余艘艨艟也已经同时迎了上来。
双方发现时相距已经不远,因此床弩与石炮根本无法进行准确发射。
两边索性便加快速度,径直撞了上去,准备用拍杆以及接舷登船决出胜负。
比南陈前锋多处近一倍的唐军运河水师前锋在加速的过程中将队形完全展开,准备将少于自己的敌船全部囊括进去。
可等他们冲到南陈那十余艘艨艟面前时才发现,南陈水师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前锋中军之分,近百艘南陈战船是抱团迎上来的。
战场局势陡然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