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起时,施里阿突那部对岭兰部的屠杀已经结束,满身血污的施里阿突那部部民在仍旧燃烧着的帐篷之间穿梭着。
他们杀死了所有还能喘气的成年男丁,将所有女人都拖拽到马车之上,有些人甚至抑制不住内心的欲望,当场就开始行苟且之事。
哀嚎声与哭喊声响彻整个岭兰部的营帐中。
负责协助施里阿突那部的唐军校尉侧身让过一名牵着一群羊开心地过路的施里阿突那部部民,皱着眉头啐了一口说道:“牲口。”
“校尉,小心他们听到。”
“他们听不懂,放心就好了。”
校尉撇着嘴说道。
不多时,整个岭兰部都已经全部被施里阿突那部清扫得干干静静,随后一名会说中原话的胡人带人领着一群羊走到唐军校尉面前。
他恭敬地给校尉施礼,随后指了指身后的羊群说道:“小小谢礼,不成敬意。”
校尉此时也换上了一副热情的面孔,笑着对那名胡人说道:“既然如此,那我等就笑纳了。”
说罢,校尉一挥手,十几名骑兵就策马向前领过羊群。
那些交接羊群的胡人瞅着那些骑兵身上的甲胄,眼中是丝毫不掩饰的羡慕与热切。
又寒暄几句后,校尉便率部返回大营,回报战果,随后王玄素便下令全军拔营,开始向飞鸟原挺进。
.....
金国汗帐,阿史那叶舍正盯着偌大的舆图出神,一旁的刘三郎与拔延林德却口观鼻鼻观心显得心不在焉。
“密谍司的密谍还没有回报唐军动向吗?”
刘三郎抚胸行礼说道:“回陛下,汗帐去到云门关一千六百多里,这一来一回并非易事。”
阿史那叶舍又看向两侧的金军将领问道:“你们各部都已经集结起来了吗?”
卑失必之说道:“陛下,斥候已经前出至饮马河,至今未曾发现唐军动向。”
“要仔细查探,必要时可越过饮马河探查,一定不能有闪失。”
“是,陛下。”
说罢,阿史那叶舍突然感到身上一股冷意传来,随后便开始腹痛,他皱了皱眉头,挥手说道:“今日就到此吧,传御医过来。”
一众文武行礼后便缓缓退出了大帐,不多时,一名穿着羊皮袄的中年男人便走了进来。
“赵英,我腹痛畏寒是为何?”
见到赵英后,阿史那叶舍立刻问道。
赵英稍稍近前,仔细端详片刻后说道:“陛下,此乃心腹冷痛,乃是平日饮食过于油腻,加上庖厨技艺不精,制作粗糙所致。”
听到原因后,阿史那叶舍问道:“可有根治的方法?”
赵英摇摇头说道:“此乃积年所致,虽不致命,却不能根除,此病症除用药外,还需调剂三餐。”
阿史那叶舍听罢苦笑一声说道:“塞北苦寒,哪来那么多精细的食物,无非炙肉奶酪。”
赵英低下头道:“陛下恕罪。”
“不怪你,你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医者,医人当百无禁忌,我不怪你。”
阿史那叶舍收起眼中对关内的热切说道,“可有药方暂缓此病症?”
“陛下,此病需用汤剂内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