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四面八方的火光照耀的宛如白昼的夜晚,李恭业率领的几百南陈军骑兵正在亡命狂奔,他们的后方,是死死咬住他们的一支魏军骑兵。
李恭业一边向城门跑去,一边下令吹号开门,听到号声的南陈军立刻缓缓推动厚实的包铁城门,露出了一条仅能容纳几人通过的缝隙。
关墙上,密密麻麻地南陈军弓弩手也将弓弩举起,对准了城门前方,只等自家主将通过后用箭雨阻挡魏军骑兵的进一步行动。
尽管关墙上的南陈军早有准备,可当他们看到已经互相纠缠在一起的双方骑兵时,一时间也呆愣住了。
城门外,咬住了南陈军骑兵的魏军骑兵径直冲入了南陈军骑兵的队尾,仗着战马与骑术的优势不断在马上与南陈军缠斗。
被魏军骑兵咬住的南陈军骑兵只得拼命向城下跑去,关墙上的南陈军将校看着下方的敌我双方咬了咬牙也大声喊道:“只要保证将军能够回城便可,射!”
有了明确命令的南陈军弓弩手立刻借助着灯火向下抛射箭矢弩矢。
密集的箭雨一瞬间就将魏军与南陈军骑兵衔接的位置全部覆盖,双方中箭落马的骑兵一时间堵塞了魏军骑兵继续冲击城门的道路。
看到李恭业率领剩余的骑兵逃进伏虎关,关外的魏军骑兵只得纷纷调头回营。
见到没能尾随李恭业进入城中,张孝举一边派人向中军回报,一边率军缓缓退回营中。
次日,被转移到左翊卫大营中央的民夫才被放出收拢昨夜南陈军与民夫的尸首,修缮营寨。
仓促返回关内的李恭业看着城外的魏军大营,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熄灭。
就在李恭业已经心灰意冷之时,一名从后方来的塘马又给李恭业增添了些许信心。
“荀英将军率军一万五千在庭州整补两日后,便会驰援伏虎关,大都督请将军务必坚守七日。”
李恭业闻言连忙让人赏给塘马几块金饼子,随后召集众将校说道:“大都督已经抽调一万五千人驰援伏虎关,七日内必至。”
众将校听到这个消息脸上的阴霾也纷纷散去,随后李恭业说道:“看关外魏军动向,还有几日的时间土墙才会修筑完成,趁魏军还没有修筑完成,所有器械加紧整补,士卒轮流休息,一定要养足精神,成败就在最后几天。”
“诺!”
李恭业正在布置防御时,魏军中军大帐中也迎来了一名衣着破烂,相貌普通的谍报司密谍。
“刘安抚使、王将军,南陈军在渝州平叛的两万人已经抽调一万五千由游击将军荀英率领,正在返回庭州整补士卒兵甲,根据其烽燧马铺以及粮草转运动向,基本可以认定他们将要驰援伏虎关。”
刘体仁对这名看上去极为平凡,眼中却透着一股子坚毅的密谍说道:“南陈军在渝州留下的五千人是否由南陈骁骑将军李征率领?”
那名密谍多看了刘体仁几眼,随后低头说道:“回安抚使,是骁骑将军李征。”
王承业说道:“南陈军这一万五千人想来极为疲敝,若是加上休整的两日,来此最少需要半月,就算轻装急进,也需七日,我们的土墙还有两日就与关墙平齐,到时一鼓作气攻下伏虎关,说不定还能靠着骑兵打南陈军一个措手不及。”
刘体仁说道:“具体如何,还要看我军是否能在七日内攻下伏虎关。”
王承业看着刘体仁说道:“先前南陈军兵力已经被我们消耗了许多,再抵消掉关墙带给我们的劣势,想必攻击应当会顺利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