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让我听到私下议论,回营后便自去领军杖二十!”
那名队主斥责过那两名士卒后,便快走了几步,赶上了在队伍中央负责此次押运的幢主。
“幢主,不少士卒已经开始抱怨了。”
那幢主一边用刀割掉了胡须下方结冰的一部分,一边皱着眉头说道:“这种天气让我们运粮,士卒如何能不抱怨?他们若是发牢骚还好,若是没有忍住跟当地百姓起了冲突,那才是大事。”
队主连连称是,随后幢主看了看前方白茫茫地地面说道:“也不知道这雪会下到什么时候。”
幢主的话音刚落,一支箭矢便突然射到了他身上的甲胄上。
绵软无力的箭矢在接触到幢主的甲胄时发出了“当”地一声便弹开了,那幢主低头到箭矢后立刻大声喊道:“敌袭!”
南陈军幢主身旁的鼓号手立刻哆哆嗦嗦地掏出鼓号吹了起来,不多时,沉闷的号角声便传遍了整个运粮队。
听到号角声响起,牵着马骡的士卒立刻将马骡就地围成一圈,随后紧张地掏出楔子与木锤将马骡固定在原地。
两侧的士卒也纷纷靠近马骡从上面取下叠放的甲胄开始紧张地穿戴。
冰冷的甲胄在被士卒们穿上的一刹那便带着刺骨地寒意传遍了穿戴者的四肢,队伍中顿时传来了一阵阵骂骂咧咧地叫喊声。
南陈军士卒在慌乱地穿戴甲胄,准备应付敌袭时,远处又飘来了几支绵软无力的箭矢,只有一支箭矢射中了一名没有穿上甲胄的士卒的屁股,剩下的十几支箭矢甚至没有落到南陈军队列中。
惊魂未定的南陈军幢主看着这些绵软的箭矢立刻就判断出了敌人是谁,可他还没有发号施令,道路两侧厚厚的积雪中突然伸出了数十柄草叉,这些草叉直奔相距最近的南陈军士卒的下三路而来。
听着惨叫声练成了一片。南陈军幢主连忙下令士卒互相结阵,向藏在积雪中的敌人发起攻击。
此时藏在积雪中的人发现南陈军向自己扑了过来,连忙起身向后跑去,似乎是地上的积雪扎人,他们在奔跑的时候不断左右跳跃,姿势极为滑稽。
雪天让弓弦变得松软,因此南陈军幢主并没有组织士卒用弓弩射击,而是派出了两个队四百人追了上去,自己在率领三个队六百人将马骡围成圈守在原地。
发起追击的南陈军士卒看敌人的装束兵器几乎一眼就认出了敌人是那些饿疯了的贱民,于是纷纷加速追去,不多时便与前方正在奔逃的敌人只剩了十几步的距离。
就在他们即将追上时,一名南陈军士卒身旁的同袍突然一声惨叫没了踪影。
他连忙扭头看去,发现自己脚边地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陷坑。
随后叫喊声突然在追击的南陈军队列中不断响起,此起彼伏的哀嚎与叫喊声让带队追击的两名队主也不得不下令停下了追击的脚步。
“这是捕猎的陷坑,我们被算计了!”
一名队主一眼就认出了自己身侧几步外的那个黑漆漆地陷坑。
“快,避开这些陷坑退出去!”
那名队主连忙大声高喊,他身旁的另一名队主也急忙下令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