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军士卒并没有卑失乞木儿与拔延托这么多想法,他们看到自己背后出现魏军认旗时,心中就已经方寸大乱。
很快,“魏军背袭”的声音便如同瘟疫一般在金军骑兵队列中蔓延开来。
声音传到最前方正浴血冲杀的郑老狗耳中,他哈哈大笑着对一旁的校尉说道:“你看!刘参军这不是已经来了吗?告诉弟兄们,金军已经乱了阵脚,再加把劲,金军必败!”
在金军后方的刘体仁并早先便打定主意只是扰乱金军注意力,却不曾想他只是在金军后方奔驰两个来回,金军便乱做了一团,见到金军这副模样,刘体仁连忙改变先前定下的扰乱金军视线的计划,径直对面前的千余金军发起了冲击。
腹背受敌的金军骑兵在坚持了几刻钟后,终于失去了战意,卑失乞木儿与拔延托见状只得率领残兵强行向刘体仁所在的方向发起冲击,试图突围出去。
没了正面压力的郑老狗见到金军两面千人队的旗帜向后转向,自然不愿放跑他们,于是郑老狗不顾队形混乱,急切地压了上去,又与拔延托与卑失乞木儿麾下仅剩的百余金军骑兵激战一刻钟后,终于斩下了两人的人头。
瞅着两个瞪大双眼一脸不甘的人头,刘体仁对郑老狗拱手说道:“来得迟了,请都尉见谅。”
郑老狗摆摆手表示无妨:“现今我们占住这古道口了,接下来刘参军打算如何做?”
刘体仁指着古道口说道:“不知郑都尉麾下士卒版筑的本事如何?”
郑老狗擦了擦骨朵上的红白之物,笑着说道:“骁果军寻常作战想来都是抛下辅兵先行,这安营扎寨,马铺烽燧皆是士卒们自己动手,这版筑自然是擅长的,不过刘参军若是要筑一道墙,那就大可不必了。”
刘体仁说道:“我是要去到赦勒草原筑一座大些的烽燧。”
郑老狗掏出水囊刚要喝一口,听到刘体仁的话,一口水当即喷了出来。
“你说啥?你要去赦勒草原?”
刘体仁点点头道:“我们担心天山军司的捉生军,那为何我们没有自己的捉生军呢?”
郑老狗伸手就要去摸带着大一号铁胄的刘体仁的脑袋,却突然想到自己的身份,便收回手疑惑地看着刘体仁:“刘参军,你莫不是被骨朵敲了脑袋?”
刘体仁拉着郑老狗走到一旁,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两条线说道:“这是古道,我们去往赦勒草原一侧建立烽燧,随后依靠这个烽燧连续袭击金国天山军司,无论是草场、牧场,还是营寨烽燧,只要是防守薄弱的,我们便尽数破坏,若是天山军司有所反应,我们就退回烽燧,若是他们一路尾随而来,我们便退回古道。”
郑老狗说道:“若是把他们惹急眼了,他们从古道穿过来切断了我大军粮道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刘体仁笑着说道:“金国虽然改制,可那是关内,这关外,天山军司还是原来那副样子,所以我们去到赦勒草原第一件事就是要尽可能多的摧毁他们存储的粮食牲畜,让他们无法动用大量兵力来攻击我们,如此反复,不需一月,天山军司必然会龟缩起来,严加防守。”
郑老狗虽然听不懂金国改制是什么,但是见刘体仁说的进入赦勒草原杀人放火他还是听得懂的。
“寇可往,我亦可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