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有家有室的,谁愿意四处漂泊?”
五大三粗的郑泰“哼”了一声说道:“就因为大兄你犹豫不决,郑玉这狗东西才有机可乘,带着人跑到那大泽湖躲了起来。”
郑直一双铜铃大的眼睛猛地瞪了一下郑泰,感受到自己大兄眼中的不善,郑泰立刻闭嘴不再多说。
郑直又喝了一杯酒说道:“若是去南陈也不是不行,需得保证我们家眷到了那边能有生计。”
郑泰笑着说道:“这个自然,还能让弟兄们吃亏不成?”
郑直道:“那你尽快派个心腹去往大泽湖,与郑玉那边的南陈官员说道说道,看看他同意与否,再替我带个话给郑玉,告诉他若是还认我这个族兄,就认个错,把人带回来,我们一起商量。”
郑泰闻言却耷拉着脸说道:“郑玉本就有二心,大兄何故还要劝他回来,让他在那里替我们吸引魏军注意也好,到时我们跑得快些,魏军没有水师,自然奈何不了我们。”
郑直眯着眼睛说道:“我几时说要原谅郑玉了,若不是他卷走了一百多条船和几千兄弟,我不愿让弟兄们刀兵相见,我会管他死活?他若是肯回来,我第一时间便拿他开刀。”
郑泰这才点点头说道:“大兄说的对,这种小人就该砍了。”
说罢,郑泰便要下去吩咐,却见一名亲信突然跑了进来。
“大当家,外面来了个年轻人,自己一个人划着一艘小舟正朝着我们营寨来。”
郑直听到有人来,眼珠子立刻转了起来。
“派几个人出营寨截住他,问问他是什么人?”
青州船帮的营寨设在百里泊中一座小岛之上,数年的经营让这座小岛已经与一座坚固的军寨无异,不论是粗大的圆木与黄土搭成的寨墙,还是每隔几十步便有一座的箭楼,都在告诉准备进攻此处的人这里易守难攻。
此刻刘体仁正独自划着一叶扁舟向不远处的营寨靠近,不时举起腰间的水囊往嘴中倒着烈酒。
白净的脸上泛着红,显然是喝得有些多了。
不多时,营寨上的水门打开,两艘走舸驶了出来,直冲刘体仁而来,且速度极快,看样子是打定了主意不让这艘小舟逃走。
看到营寨中来人,刘体仁微微一笑,又将水囊中最后一滴酒倒进嘴中,而后拾起包袱,便站在船头静静地等候走舸来到自己面前。
“你是何人?靠这里这么近,是找死吗?”
看着走舸上的一个青州船帮帮众探出头喝骂,刘体仁也不惊慌,而是说道:“我必然不会死。”
“你这人好生奇怪,手无寸铁还偏偏嘴硬,我这就送你归西!”
那名帮众见刘体仁一点也不慌张,便掏出一把梢弓作势要射。
“我乃魏国使者,奉大魏裴相之命,来此与郑大当家洽谈招安一事,你若是杀了我,你怎知你就一定能活呢?”
那名帮众听到刘体仁自报家门,果然将弓收了起来,不多时,一个壮汉探出头看着刘体仁说道:“你是魏国使者?”
“正是!”
“来此谈招安一事可有诚意?”
“诚意十足!”
“那便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