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英说罢就对孙三娘拱了拱手说道:“那我就先走了,你要是做好了,就先给送到我家中,找二娘结一下银钱便好。”
赵英一边转身向门前走去,一边又去逗刘承宣,看着刘承宣躲闪的样子,赵英不由得哈哈大笑,却不料门前有一包东西正巧在赵英落脚的地方。
赵英一脚踩下去,身子一个趔趄,他眼疾手快,连忙扶着门框站稳,定睛看去,却发现那包东西有些不同,像是刻意放在此处的。
“三娘,你家门前有一包东西,像是给你的,你莫要遗漏了。”
赵英踩下去时,分明是听到了银钱的响动,他一边向坊市外走去,一边想着。
“或许是哪个军中将校怕同袍遗孀日子艰难,给偷偷送来的财物吧。”
孙三娘笑着送走赵英后,看向那包东西的神情却格外复杂。
........
“阿嚏!”
刘三郎打了个喷嚏,随后便继续坐在桌案前看着一些名册发愣。
长孙贺被刺杀,雾霭与一名密谍司地牢的老牢卒都是卧底,且都成功逃出生天,让向来算计别人的雀鸟如同吃了死苍蝇一般难受,却因他们早已逃出中京,也再没了抓到他们的机会。
阿史那叶舍即位后,长孙贺的旧部便全部被打散分到了各处,唯有刘三郎被雀鸟留在了密谍司重新担任主簿之位,还负责对内查探心怀不轨之人。
金军在前线大胜让阿史那叶舍的威望如日中天,连对他有所不满的人都收敛了许多,因此专心对内的刘三郎也乐得清闲,每日便坐在桌案前无所事事。
“怎么,这每日都没什么事,连身子都虚弱了?”
刘三郎低着头正想要抽出刀擦一擦,却听见廨署门前传来了雀鸟的声音。
随后,胳膊上架着海东青的雀鸟便轻巧地走了进来。
“你这隐匿的功夫也更好了。”
刘三郎不冷不热的恭维了一句,随后便继续抽出横刀与一块麻布。
“还是你在这桌案前坐了太久,耳朵已经没有往日那般灵敏。”
刘三郎把刀卡在假肢上,随后用布蘸水细细地擦拭着刀身,原本看着蒙上了灰尘的横刀在湿布擦过后,隐隐恢复了一些光彩。
“狡兔死,走狗烹,如今虽然不至于鸟尽弓藏,却也相差无几,要那么灵敏的耳朵做什么?”
雀鸟走到刘三郎面前,缓缓坐下后,从腰间的一个食袋中掏出一条肉送到海东青嘴边,那只一直盯着刘三郎的海东青便猛地将肉条啄起,一口吞下,随后继续转着那双眼睛不断打量着刘三郎。
“有人要对陛下不利,陛下传密诏与我,让密谍司对内的密谍立刻盯住名册上的人。”
说罢,雀鸟便掏出一块光滑地丝绸放在刘三郎面前。
刘三郎刚要打开,雀鸟却一把按下说道:“陛下密诏,只有负责此事之人才能打开,我是负责对外的,所以,等我走了你再看。”
刘三郎默然,便将刀鞘压在那块丝绸上,又继续擦拭着横刀,渐渐地横刀越来越明亮,最后刘三郎用一块干布慢慢抹去刀身上的水珠,一把闪烁着寒光的横刀便出现在了雀鸟面前。
“刀总算不用蒙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