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站在原地,保持备战姿态许久后,那片杂草却再也没有发出动静。
又等了一会,其中一人小声说道:“会不会是兔子?”
那个眼睛好的摇了摇头说道:“那杂草离我们不过三四步远,寻常兔子不说别的,就只说这雨天就不可能出现。”
话音刚落,那杂草又动了一下,眼神好的那人干脆将战马交给身旁的同袍,独自摸了过去,等到他猛地挑开杂草,一道身影反射出微弱的亮光。
那名斥候看到反光,当即就一刀劈了下去,随后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一条菜花蛇,刚才那点反光是那菜花蛇身上的鳞片。
发现是虚惊一场的那名斥候快步走回同袍身旁,只说是见了一条菜花蛇。
其余两人也轻轻缓了口气,三人收刀入鞘,刚刚牵起战马,几步外,突然有几柄投枪从暗处飞出,带出一条水线,然后伴随着呼啸声同时扎穿了稍稍放松地三名并州军斥候。
随后,官道两侧突然冒出几十人,迅速上前拖走尸首,牵走战马,然后官道上便又恢复了平静。
.......
在一旁林间扒掉死去并州军斥候衣甲的王承道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对王承业说道:“这是第几拨了?”
“第三拨,等宰了接替他们的人,就是第四拨了。”
王承业也在检查这些斥候身上有没有军籍木牌之类的东西,翻找了一下,发现并没有,就说道:“我觉得我们可以回去缴令了!反正此前已经套出消息了,有这一个俘虏也就够了!”
王承道回头瞅了一眼那个被他们带在身边,五花大绑,却格外虚弱的并州军俘虏,点了点头,然后把衣甲收拢起来说道:“走!”
王承道带着麾下的士卒很快就返回了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坳,这个小山坳正是此前王承道等人藏身的地方。
王承道带着俘虏,悄悄走到小山坳里,微弱地月光洒下来,映照出了密密麻麻蹲伏在山坳里的乞活军士卒。
他一边仔细辨认着自家军司马在哪,一边拽紧了牵着那个俘虏的绳子,找了半天,正要问一旁的同袍,突然被一只大脚狠狠地踹在了屁股上。
“狗日的,老子真是瞎了眼让你去伏击并州军斥候,眼睛是看天上的吗?”
差点被踹翻在地的王承道这才发现,自己找了半天的军司马就在自己屁股后面。
王承道嘿嘿笑了笑,然后指了指那个还被堵着嘴的斥候说道:“活的!该问的都问出来了。”
军司马皱着眉头看着那个俘虏说道:“如何保证真假?”
王承道指着那个俘虏说道:“原本是不愿说的,我割掉了他一个卵,告诉他要是不说就让他彻底断子绝孙!”
军司马看着王承道还在咧着嘴笑,不由感觉裤裆一凉,然后又瞅了一眼那个俘虏后,转头对王承道说道:“阴符记下,务必快马前送到将军手中!”
.......
连夜行进三十里的程亦看着依旧下着雨的夜空,喊来一名负责督促各部的校尉问道:“情况如何?”
“北庭军骑兵没有突袭辅兵,但是我军轻装急进了两个时辰,掉队了几百士卒,先前撒出去试探的并州军战线的几百骑兵也只回来了一半。前方的道路也愈发泥泞了,恐怕还要拖慢进度!”
程亦看着身旁正在泥地中艰难控马前行的士卒,对那校尉说道:“快一些。”
那校尉一愣,然后问道:“什么?”
程亦回过头死死盯着那校尉,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说,在快一些!”
看着程亦的表情,那校尉在马上简单抱了抱拳,然后立刻催马跑向前队。
乞活军主力又行进了半个时辰后,一名军司马派出的塘马终于也匆匆找到了程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