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道借着大雨编造的借口成功了,他没想到那两名带队巡视的旅帅只是简单盘问了一下王承道身后的人数后就招呼士卒打开了寨门。
王承道见寨门打开,当即抽出横刀催动战马冲进了寨子,那两名旅帅这时才发现眼前这越过雨幕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几十骑是敌军。
想要呼喊身旁士卒关闭寨门的一名旅帅还未动作,便被一马当先的王承道斩下了人头。
另一名旅帅当即抽出刀想要反抗,怎奈王承道已经稍稍提起马速,手中的横刀在大雨中闪过一道冷冽的寒光后,那名旅帅便也与自己的同袍一般,摔倒在了烂泥地里。
王承道身后的五十骑此时也已经全数冲进寨子,杀光了寨门前的十几名士卒。
而整个并州军左厢军的营寨中,竟然全无动静。寨门前的厮杀,完全被大雨给遮蔽了。
发现自己依旧没有暴露的王承道迅速对王承业说道:“我去杀他营寨中的将校,你在营寨中纵马跑动,高喊敌袭,最好让左厢军彻底乱起来。”
随后王承道便带着身旁的十几骑迅速沿着寨中那条已经被雨水浸透的道路向着中心狂奔,王承业也命令几个火长分头去往军寨的各个方向,吹响号角。
王承道看到那中心明显大了很多圈的军帐与一面门旗时,军寨四处也适时响起了号角声。
当沉闷的号角声响起时,军帐中只是浅浅睡着的并州军左厢军都尉郑思是最先惊醒的。
只剩一只手的郑思单手抽出横刀,刚刚掀开门帘走出军帐,就看到正面冲来一骑,马上骑士在雨中看不清面庞,胯下战马也在夜晚与大雨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雄壮。
郑思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名骑士,他胯下战马奔跑中每次踩在泥地发出响动,似乎都在敲响自己的丧钟。
王承道看着那明显是敌军主将的人,紧紧一夹马腹,猛地加速,战马在飞溅的泥水与大雨中飞速向前,很快就接近了呆在当场的郑思。
王承道手起刀落,带起一股喷射地鲜血,一颗人头便滚落在泥地里。
王承道挥手借着雨水冲刷掉横刀上的血迹,然后翻身挂在战马一侧,探手捡起地上的敌军主将人头放在鞍袋中,对一旁是士卒说道:“把他军帐中的行文军报与门旗全部拿走!”
随后又带上几名士卒,向着军寨中的其他方向冲去。
此时被号角吵醒的并州军士卒一个个睡眼惺忪,纷纷披着蓑衣拿起武器冲出帐篷,然后便被冰冷刺骨的雨水给冻得一个个骂声不断。
却没人发现,十几个骑兵正挥舞着横刀从帐篷前如同割麦子一般正在收割远处的同袍。
大雨模糊了乞活军骑兵的身影,也完全打乱了并州军的组织,等到号角声停下来,乞活军骑兵们一边高喊着“敌袭”一边挥动横刀对周边站在原地不明就里的并州军痛下杀手后,终于有人发现了这些借着大雨遮蔽身形的突袭者。
于是混乱迅速就转变成了营啸,如同无头苍蝇一般的并州军士卒四处奔跑,甚至有士卒将同伴认作了敌军,互相厮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