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琳琅回过味来说道:“哦!是了,那位宁掌柜手上还有另外半副呢!”
刘梦棣说:“宁无干蒙冤下狱,发配边疆,死于路途之中,成为其弟子柳子贡的一生遗憾!”
他将那宁无干案与女史箴图的来龙去脉与沈琳琅粗略地说了一遍之后,又言道:“宁无干的那一幅画现在应该是在皇上的延英殿里,虽然沈礼部将此画公之于众可以洗清已死的宁无干之冤曲,但他又该如何解释这副画的来源呢?我虽相信沈礼部做不出宫中盗画之事来,但朝野之内未必不会有人诬陷呀!”
“阿!”沈琳琅震惊无比!
刘梦棣接着说道:“沈礼部犹豫不决定是因为此事,但除了那幅画,他好似也没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我想来想去……”
刘梦棣说着便将琴盒给打开了来。
沈琳琅见到那把大历绿绮两眼就亮了起来。
“这、这是……”
刘梦棣说:“这就是那天在青衿堂里那位女子售卖的大历绿绮!是真琴无疑,小姐尽可拿去交给沈礼部。若是寒潭先生前来,可将此琴相示,则不失其颜面是也!”
“那、那你如何与那现世阎魔交待?八千两银子呢!”
刘梦棣笑道:“那不叫一个事,只需与他签一份卖身契即是。”
“卖身契?”
“终身为其做牛做马而已,这等待遇可不是外面贫寒之士能有的,他们可是连生计都成问题。签个卖身契,六爷可得管我一辈子饭……”
刘梦棣话还没有说完,那沈琳琅便两眼泛起了泪花,上前一把就将刘梦棣给抱住了。
这冷不丁的一个拥抱可把刘梦棣好生吓了一跳。
他万万没想到沈琳琅竟会这般大胆。
沈琳琅紧紧地抱着那刘梦棣,轻声说道:“上一次你以性命相护,我便无以为报,今日、今日你又为了我受此屈辱,我、我……”
沈琳琅好似完全被激动了,那情愫难以言表地表露了出来,话也说得越来越激动,到最后却是不知表达出来。
刘梦棣哪里是什么正人君子,见此情况他的手更不会闲着。
他轻轻地扶上沈琳琅的蛮腰也将对方给搂了起来,并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小姐之情我如何能不知,为了小姐我宁死无憾,终生为奴那又有何妨?小姐且不必为我担心,昔有百里奚,后有卫仲卿,即使身为奴仆,亦是有登朝拜相之时。只要不丧其志,天下终归我有。”
百里奚在楚国为奴,是秦穆公用五张羊皮换回来的。
而卫仲卿即是卫青,原本是平阳公主的骑奴。
这二人皆是奴隶出身。
沈琳琅听得刘梦棣的话,将他抱得更紧了。
刘梦棣轻声说道:“原本不该送小姐此琴的,此琴实在孟浪。那司马相如终归是辜负了卓文君,我……”
沈琳琅轻开了手,轻轻捂住刘梦棣的嘴,痴情得看着刘梦棣轻声说道:“不许说那些,你我之间可是他人可比!”
刘梦棣将沈琳琅放在自己嘴上的手拿了下来,柔声说道:“我其实是想说,钟子期亡而伯牙毁琴。纵使此琴归我所有,若无小姐知音,天下亦是无趣!”
“公子……”
刘梦棣轻轻低下头去,轻吻在沈琳琅的唇上。
那沈琳琅嘤了一声,将双眼闭了起来。
刘梦棣习惯性得将手放在了沈琳琅的腰上,试着去拉扯沈琳琅的丝绦腰带。
沈琳琅好像并不反感刘梦棣那么做,当沈琳琅的衣襟轻轻散开之时,沈琳琅原本系在腰间的一个布囊掉在了地上。
布囊里装着一块硬质的东西,落地之时发出了一些声响。
这一声响其实并不大声,但在这寂静无声的夜里,就算是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许出声去。
所以那声音在这时候显得格外地大声。
晴儿可就住在楼下,平日里沈琳琅只要叫唤一声,那楼下的晴儿就能听到,何况是这一声响呢。
主人房与丫鬟、侍女房之间不隔音的效果是故意做成这样的,方便主人叫唤人过来伺候。
即将改成齐王府的豫王府的主卧其实也一样,只不过侍女房不是在楼下而是在隔壁。
两间房间之间的人是可以隔着墙进行正常对话的。
若只是平时的说话声,睡梦中的晴儿并没有感觉,但这一声响则是将晴儿一下子就给惊醒了。
那晴儿迷迷糊糊地问道:“小姐怎么了?”
沈琳琅连忙应道:“没什么,刚要睡,碰倒了点东西,我已经拾起来了。你继续睡吧,我也要睡了。”
“哦。”
沈琳琅说完之后哪里还敢动弹,仍由刘梦棣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