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儿子呀?来来来,先叫声爹听听!”
“去你的!”
刘梦棣笑道:“我说三叔,你真要这么想不开?我与秦相、大哥他们可都不合呀,他们随便谁坐上龙椅,我这颗脑袋迟早得归了他们去。你都要经历一次了,何必又要再来一次呢?王母祠边上的庙祝房如今改成了肉铺了,我曾在那里听到他后院有猪叫声。你何不往那里投胎呢?做个猪狗也比生在王侯之家来的好呀。”
洛王听得刘梦棣的话笑得更欢了:“我说小六子,那是肉铺,不是猪圈。肉铺不卖母猪肉,母猪都是用来产仔的。你让我投进阉猪肚子里去呀?它也得生得出来呀!你不是阎罗转世么?你想想办法嘛!”
刘梦棣干笑了一声说道:“我自己都想不通当初转世之时怎么就这么糊涂,非要选这个出生!生在一农户家中务农一生不也挺好的吗?”
洛王看了刘梦棣一眼,将手中的信全都扔了进去,而后又拿起一份账本一样书册翻看了一眼之后,开始将里面的纸几页几页的撕下来,又往火堆里扔。
他一边扔一边说道:“小六子,自打你进我王府以来,如何尽说这些个笑话?正事如何也不提一句?”
“不说这个说什么?与你说我这里有一种药,吃了以后可以回到三年前再重新来一次?要真有这种后悔药回到三年前,你能保证自己不做这事?劝什么呀劝,事到如今,还有什么用呢。”
“呵呵呵,我说小六子,你就不怕我做困兽之斗?就真不怕我将你杀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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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梦棣也呵呵笑道:“你不会。你若是对我有所杀心,根本就不会让我进来,更不会驻点我坐的这么近。我是年轻后生,体力可比你好,劫持你不是什么大事。但劫持你又有什么用呢?逃出去?那我又何必进来?再者而言,你一心求死,我就算是拿刀架你脖子上,你会跟我一起出王府吗?谁又能拦得住一个人求死之人求死呢?”
洛王愣了一下后,问道:“你好像又知道?”
“你根本就没想造反!”
“我这不就反了吗?”
“反什么?你又拿什么反?皇叔你可真爱开玩笑!”
“小六子你这是想要帮我脱罪吗?”
刘梦棣说:“脱罪?什么罪?谋反罪?那也得父皇让大理寺的人去定才有这个罪呀。要是父皇不定,谁又知道你联络过舅爷呢?舅爷的人马就在王府之外,谁又敢说舅爷与你沆瀣一气?”
洛王笑道:“我要是认下这谋反罪呢?”
“这就是我最不懂的地方了。太后是你亲母后,舅爷更是你亲舅舅,你的确是联络过他,但……但他也根本就不想跟你造父皇的反呀!”
“他不想是一回事,我逼他又是另一回事!被逼也是算进去的!”
“拿什么逼?蒙人?怕是父皇比你我知道的都早!甲胄?别说是从卫戍军里拿了,就算是你亲口向父皇他要,父皇都不会拒绝你,何况是舅爷呢。还有什么?宋云海之事?那事其实与他没多大关系,他虽然也追杀过宋云海,但他的确不知道这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不知道宋云海那天到底看到了什么!”
刘梦棣将手上的东西全扔进火堆里,侧过身子疑惑地问道:“其实你比所有人都清楚你根本逼不了舅爷造反,只需三言两语就可以将其止住了,要不然父皇不会让太子去?那可是他最宝贝的儿子,父皇就只是让他去历练而已!可、可我真不明白,你明知不可能成功,为何又要这么做呢?这不叫求死又是什么?”
“小六子你好似知道的很多呀!”
“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了,还会问你?真正知道的只有你自己!你甚至知道与你合作的那伙人就不是豫王旧部。你若是想联络豫王旧部应该是去石家大院,那里才是豫王旧部的大本营,可你甚至与潜渊先生石奇川都没见过面!所以,从一开始你就知道那伙人不是正经人,甚至我都觉得你一开始就知道他们是前周柴氏一伙!”
洛王笑道:“我当然知道。背上一把长剑,手里一把佩剑,腰间又藏着一把软剑,这谁还认不出来?雍州浮凌剑那可是柴周十大名剑之一呀!江有汜的名头又大,天下间武功能与他一较高下的,怕都凑不齐一桌牌局出来。”
“可你为什么要亲自去宗人府里查豫王后人的生辰八字给他们呢?这种事情需要亲自去?派个密探去打探、去偷看都行的呀?你这不是逼着父皇起疑又能是什么?”
“小六子你果然一早就知道了呀!”
“你这哪里是在逼舅爷造反,你这是在逼我呀!我若是不让舅爷带兵进城包括王府,他根本就脱不了身!最后只得成全你求死之心!三叔哟!这哪里是我一早就知道,是你一早就把什么都料到了呀!你还跟我装算,说什么不知道宋云海是谁!你不知道就有鬼了!只能说,一心求死的你不想让我牵扯过深,特别是宋云海之事。”
“小六子你又说对了。”
“你这求死计划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呀?是那支运盐商队是么?故意让父皇查了,然后引起朝廷党争?让父皇觉得你要涉入其中搅乱朝堂?让他对你下手?你怕父皇不想治你的罪,或者怕父皇根本不相信你会造反,所以特地去了陇西买那些马!但即使这样父皇仍旧无动于衷,所以你只得将那匹马拉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