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气!”刘梦档白了史忠义一眼,对杨鸿说道:“行了行了,出去守着吧,我与舅爷说几句知心话,别叫旁的什么人听了去。”
刘梦棣口中的旁的什么人即是指的将军帐外埋伏着的那些个刀斧手。
杨鸿看了一眼史忠义之后应了一声是,然后就退出了帐外。
没得到史忠义的首肯,帐外的那些刀斧手们并没有离开,还在外面等待着命令,好似只要有人的碗不小心摔到了地面上,他们就会冲进来杀人一样。
见得刀斧手并没有撤去,刘梦棣开始担心起太子来了。
但此时那太子在看了一眼酒碗之后却是笑出了声来。
他说道:“果是在军营之中呀,喝酒都是用的碗。这么一比,宫中只用酒杯是过于小气了些,一点也不豪迈。这种碗我也使过,那天是七弟生辰,六弟与我一起给他祝贺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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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说起了往事,刘梦棣则是拿起酒坛开始给众人筛起了酒了。
他一边筛酒一边说道:“这不叫酒碗,这叫酒盏,还太子呢。七弟是武人习性,他也只能使得惯这种碗,所以那天才用到的。”
太子看着那刘梦棣倒酒的姿势不满地说:“六弟,你换姿势拿酒坛吧,你看你,倒酒的时候那酒都浸到你手上滴到了碗盏里了,这还怎么喝呀。”
“不想喝别喝,没人逼着你喝。给你筛酒是怕你说我为何只能别人筛而不给你筛。还有,这武人喝酒,不仅嘴上胡子上得湿透,身上也得要弄湿,要不然显不出豪气出来。一盏酒若是真吃不了,可以直接从嘴角倒溢出来,流得全身都是也没人怪你。只要酒盏里没有剩酒就行!”
“原来如此!”
史忠义言道:“别听小六子胡说,没有弄湿身上这个规矩!他那是喝不过我耍的诈,但酒盏里不能留酒是真的。”
刘梦棣筛完酒,将酒坛放下,而后拿起酒盏说道:“说那些做甚。来来来,到你这卫戍军中一趟可不容易,我们同饮一碗。”
史忠义有些不情愿地将酒盏拿了起来。
太子则是高高兴兴地拿碗,想试试武人的喝酒方式。
只是那于常胜却是坐着不动。
刘梦棣脸色一板,说道:“于副统领如何不拿碗?是看不起我刘某人?”
于常胜一愣,言道:“护卫有责,不敢饮酒。”
刘梦棣笑道:“这可是卫戍军!父皇的卫戍军!关中可全靠着老舅爷保这一方平安呢,这里都不安全,哪里还能安全?若大个军营,边上还有数个分营,计两万余将士还保护不得太子?你要再说这话,舅爷不生气我可都要生气了,快拿起来!”
于常胜不情不愿得将酒碗拿了起来。
刘梦棣笑着说:“来,喝了这盏酒,尽解千愁去!”
刘梦棣说完咕嘟咕嘟喝干了碗里的酒。
见得刘梦棣如此豪爽,那太子也突生奇想,将自己碗里的酒也喝了个干净。
只是他不习惯这种喝法,在喝完以后重重地咳嗽了起来。
于常胜只喝了半碗,听得太子咳嗽原本是想放下酒碗,但见到刘梦棣凌厉的目光,知道自己若不喝干净,刘梦棣必然要生气。
于常胜无奈得将酒也喝了下去。
太子此时感慨地说道:“这酒真有意思呀,宫中却不曾有这种味道。”
刘梦棣解释道:“一是因为环境不同,在军营里饮酒自是没有宫中的那种约束。二是因为这酒是老舅爷从我酒庄里要去的!二哥可还记得在朝上父皇曾说起过贡酒之事?”
“五弟采买的酒果不如六弟你的呀!当多饮几口。再给我筛点。”
于常胜刚刚将酒喝下肚去,也马上感觉到了这酒的不寻常。
这要不是因为执行任务,他还真想直接泡在这种酒的酒缸里不起来了。
此时,史忠义拿起酒坛默默地给众人筛酒,然后才说道:“小六子,我知道你对我向来不错,还给了我你产业的干股。说实话,我即使不靠俸禄,就靠着你给的那些干股红利就够我活下半辈子的了!”
“什么帮着付酎金之类的话,你无非是想让父皇放心你才如此做的,谁让你手里握着卫戍军的数万大军呢。王翦当年出征时向祖龙要田要地,也差不多是你的这个意思吧?攒这几万两银子不容易,你这大手一挥,就要把积蓄送给我,想来舅爷你想求我办的事情一定不简单吧?我就不明折了,就你与太后的关系,这世间还有你办不了的事情?”
史忠义拿着酒盏言道:“你自己身为王侯自也该知晓有的时候真的……身不由己呀!来,先陪我先喝一盏再说!”
正如刘梦棣所说的,太子不是傻也不是憨,而是平日里被皇帝刘泷训得这不敢那不敢的,好似做什么事情全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