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热情洋溢地说着,突然察觉到刘邦的脸色变得阴沉,便立刻闭口不言。
“殿下也应明白,一个国家的存续并非仅靠战争来保障。”刘邦进而教导刘启,“派遣军队前往遥远而艰苦的土地,岂是可以轻率行事之处?”
刘启不甘地辩解道:“我明白那片土地不适合打仗,但战争并不局限于陆地!我们为何不训练仲茂伯航海,从而从海上对辽国的沿海港口发起攻击?”
“你竟敢如此放肆!”刘邦骤然变色,转身对仲茂和吉博恩命令道,“皇太后赐予你们的几天假期,你们却闹出这么大的风波。立即回到你们的学业中去!”
刘启被教训得面红耳赤,如今长辈们不在身边,无人为他撑腰。
就在此刻,一名太监急匆匆地前来报告:“陛下,燕帝已抵达驴厩。”
“三皇子也到了!”刘邦惊呼,转而警示蓝余,“燕帝亲临;你须谨言慎行!”
“臣汉库在此,”蓝余微微一躬,保证道,“殿下,请放心,臣在燕帝面前定会仪态得体!”他四下环视一番,然后贴近刘邦耳边低语,“殿下,切记勿在背后议论皇上,你必须防备燕帝!”
这句话,刘启听得分外清楚。既然他听到了,仲茂和吉博恩也听到了。
然而,蓝余的神色自若,仿佛并未听到任何内容。
刘启趁刘邦分心的功夫,悄悄后退了几步,眼睛微微眯起。
“殿下,您刚才说了什么?”刘邦带着几分不满问道。
蓝余压低声音,继续说道:“殿下,我在辽东征战已数月。燕帝对辽东省府的控制牢不可破,治理得滴水不漏。所有军队的部署都必须得到他的同意。我们在辽东时,我麾下的指挥官都只服从燕帝的命令!”
“此外,据我所知,燕帝怀有雄心壮志,将来或许”
“他毕竟是汉朝边疆的王者,对边疆事务发表意见是合情合理的,”刘邦不温不火地回应,“这些话,你只能对我说,不可随意传播。否则,你可能会自找麻烦,我得为你着想!”
“我只是在与太子交谈!”蓝余辩解道,“殿下性情温和,但您也切勿过于疏忽。殿下的头脑比任何人都要清醒!”
“他的头脑确实比任何人都清醒!”刘邦暗自思忖。
随着汉朝建国九个月以来,老一辈的部落将领逐渐年迈,而蓝余等新一代马背上的领军人物已经崭露头角。在太子刘盈以及老朋友钟遇秀在马背上的积极推动下,他们的未来发展前景广阔。
刘邦对蓝余的支持,也许部分源于他想要防止马背上的老将们被沛县贵族派系的老派人物所控制。
蓝余没有辜负刘邦的信任;他立下了赫赫战功,参与了无数次激烈的战斗。
然而,这位名垂青史的伟大将军最终受到了皇帝的怀疑。为了保护他的曾孙皇位,以及众多其他老将,他遭受了清洗。
想到这里,刘启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哀伤。但他也接受了命运的安排,意识到正是由于他的存在,这些功臣将军和英雄们才需要得到保护。
就在此刻,一支运载着战驴的炮兵部队走近了,由燕帝刘攘亲自率领。他被一群太监环绕,身着紧身的狩猎装束,气势非凡,勇武逼人。
刘启注意到了刘攘的贴身卫队中,有一个头发编成辽国风格的士兵,他的表情带有挑衅之意。
“大哥,我向您致敬!”刘攘翻身下马,恭敬地鞠了一躬。
“这不是朝会,无需如此拘谨,”刘邦微笑着,用手势示意他放松,“你不在宫中陪伴皇上和皇太后聊天吗?”
“我几个月来都痒得想跑出去骑驴射箭,快闷坏了!”刘攘笑着回应。
“殿下,我向燕帝致敬!”蓝余在马背上行的是一套军礼,而非传统的鞠躬。
“哦?”刘攘不冷不热地回应,“这不是永昌伯吗!”他带着一丝笑意继续,“我听说云南的那场大战。据说永昌伯率领七百名炮兵,骑行数千公里,成功伏击了秦梁帝的军队。他与数万名敌军骑兵交战并取得了辉煌胜利,永昌伯因此被誉为马背上的最勇敢者!”
“哪里哪里!”蓝余谦虚地鞠了一躬回答,“只是运气好,不足挂齿!”
刘攘摇了摇头,神情严肃地说:“怎么能仅仅称之为小成就呢?”他的语气变得激昂起来,“不过,本帝听说秦梁帝的部队并非精锐之师。如果你面对北秦的草原主力炮兵,你可能不会表现得那么出色!”
“那么北秦的炮兵又如何?”蓝余不屑地嘲笑道,“我听说他们就像放在首尔市场上的劣质招牌!”
谈话逐渐升温,充满了浓烈的对抗气息。
“殿下,我曾与鞑靼人交过手!”蓝余续道,“在跟随魏公和星公远征北方大草原时,我经常负责殿后,确保殿下毫发无伤!”话锋一转,他语气突变,“提及这些又有什么意义?那时,燕帝不过是个孩童罢了!”
“你!”刘攘怒吼,双眼激射出愤怒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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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刘邦责备地看向蓝余,“如此对燕帝说话,是否恰当?你以为凭借一些成就便可傲慢无礼?若你持续如此,当你获得更多成就时,又将会如何?速速向燕帝道歉!”
刘邦的言辞让蓝余止住了话语,开始认真聆听。
他没有为自己进行任何辩解,突然间变得谦恭起来,深深地鞠了一躬,诚恳地说:“殿下,我是一个性格直爽的粗人,请原谅我刚才的冒犯!”
刘攘轻蔑地笑了笑:“本帝并非斤斤计较之人!”话音一落,他转向蓝余,“你说得不错;我们出征时,本帝确实还年轻。然而,正如长江之水推拒涌来的波涛,现在本帝已经掌控了辽东,并且亲自挥舞着真正的剑与矛,与鞑靼人战斗。”
“在所有兄弟中,三皇子是最勇猛的!”刘邦插话道。
刘攘傲然嘲讽地斜眼看着蓝余,挑衅地说:“早闻永昌伯箭法高超;是否敢于与本帝一较高下?”他话锋一转,补充道,“且休想有任何欺诈之行!”
“殿下,我擅长近身搏斗,恐怕难以自控。若是在比试中伤及了你,我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蓝余冷静地回应。
“哦,若是如此,那么与本帝最勇猛的部队一决高下又如何?”刘攘提议道。
蓝余闻言,目光锐利地瞥了一眼刘攘的亲卫队,不屑地说:“作为朝廷的高级将领和汉朝的贵族,我岂能与辽国的粗鄙之辈相提并论?”
“你,你这小脑袋!”刘攘惊异地叫道,“你刚才羞辱了本帝,而本帝却没有动怒!”他说完,转向刘邦,“大哥,你不认为如此吗?”
刘启站在不远处,聆听着他们的对话,注意到蓝余话语中的讽刺意味。刘攘并不容易被激怒,而刘邦则保持沉默,只在两人即将爆发冲突时开口,以控制局势。
“三弟,你错了!”刘邦终于开口说道,“蓝余不仅是一位勇猛的将军,更是军事上的天才。个人勇气虽重要,但战略与战术才是决定战事的关键。这样的比较,岂不是如同儿戏般无谓?”
刘攘摘下帽子,露出了头后方的伤痕,“大哥,你说的也不完全正确。一个人若不能亲自面对箭矢,带领骑兵冲锋陷阵,又怎能算是军事天才?”
“然而,”蓝余突然提议,“何不进行一场比试?既然燕帝对 我的能力感兴趣,我隐藏自己的技艺岂非失礼?”他续道,“但燕帝打算如何进行这场比试呢?”
刘攘沉思了片刻,然后说道:“既然你是我大哥钟爱的将军,伤害你便如同伤害我大哥的亲人。本帝有个主意;我们来进行一场武术比试。”他指了指自己的亲卫队,“我们比一比射箭!”
他随即高声对卫队下令:“铁儿,出来!”
“到!”一个说着略带口音的汉语的辽国人从人群中步出。
他的身材高大魁梧,略显粗壮,双腿虽然略显肥胖,但手臂却出奇地长。他走路时,呼吸随着步伐的节奏起伏,宛如一只经过充分休息的豹子,充满了潜藏的力量。
“这是永昌伯蓝余;你们二人比一比射箭!”刘攘笑着指令,“如果你赢了,自然会有奖励。”
铁儿听后,恭敬地回应道:“请蓝伯伯赐教!”
蓝余双手负于背后,连眼角都没瞥对方一眼,不屑地嘲讽道:“下一个,可就是你啊!”
铁儿二次听闻蓝余的挑战,随即便吹了一声口哨。
应声而动,几匹高头大马的战驴闻声而来,向刘邦和其他人疾冲而去。
铁儿动作迅捷,如同闪电般连吹数哨,从驴背上跃下,展示了他的轻盈与敏捷。
战驴昂起前蹄,鬃毛如旗般飘扬,灵活地转身,疾速向驴厩内的射箭靶标冲去。
这皇家驴厩自有一片专门的射箭练习场,场地上两面都整齐地摆放着靶子。
“好家伙!”蓝余不禁赞叹。
“大家退后一些,这里声音太响,听不清楚!”刘邦提醒道。
人群随之退却,刘启也轻移步伐,保持距离。
“你这是何苦,还不快去读书?”刘邦一见刘启,便直截了当地责问道。
蓝余在一旁发表意见,“殿下,让太子跟来看看也无妨。那些儒家经典固然有益,但我们伟大的汉朝毕竟是凭借武力而定天下,而非书籍所能成就。”他转向刘启,微笑着说,“今日,便让太子领略我的武艺吧!”
刘启装作未闻刘邦的训斥,径自走了几步,跟随在蓝余身后。刘邦见状,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此时,跑道下的铁儿的战驴开始行动起来。
那匹战驴宛如离弦之箭,以惊人的速度迅猛冲出。
骑在驴背上的铁儿双手握有多支箭,紧紧抓住几支箭杆,身体微微向后倾斜,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外行人或许会觉得这是一片混乱,但内行人士却能洞察其中的精湛技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