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东流水……
来时无踪迹~一去无穷,已……
君不见,城上日……”
岳绮罗坐在河边,光着小脚在水下踩着水,失神的哼唱着前段时间,在苏木口中听到的一首歌。
“何须问,浮生情,原知浮生是梦中,何须问,浮生情,此知浮生是梦中。”
这是一首没有多少歌词的歌曲,应该是某个地方类似童谣一般的歌谣。
可这‘童谣’内容却不普通浅显,就连岳绮罗听了,都觉得意味深长。
“……明朝复更出,何须问,浮生情……”苏木双手撑在下巴上,也在看着碧绿的河水,不知在想着什么。
一旁。
林九师徒三人正在钓着鱼。
秋生看着岳绮罗在鱼竿前方玩着水。
文才听着苏木与岳绮罗哼哼唧唧的声音,额间挂着几条黑线。
林九同样黑着脸。
他已经一个时辰没有上过鱼了,至于原因,在场几人有目共睹。
苏木和岳绮罗,就差拿石头顺着他们的鱼线丢下去了,怎么可能还会有鱼儿上钩。
不过林九也不见外,毕竟他钓的不是鱼,是心性。
“一脸烦躁,日后怎能成大事?”林九不耐烦的骂了句徒弟秋生。
秋生愕然,到底是谁在烦躁。
“师父,修养心性,还有其他办法吗?钓鱼,太无聊了。”另外一个徒弟文才打着哈欠,是没这种安稳的心性。
“最简单的钓鱼,你们都忍不住寂寞,若是日后为师走了怎么办?”林九正色道。
“那怎么可能,我估计,我都要比师傅走得早。”文才一脸憨厚的样子。
冥冥之中,他似有感应,他会比师傅林九走的都要早,但他不觉得意外,就好像一切都很正常一样。
听着一旁的师傅与文才谈起这么深沉的话题,秋生双眸一动,捡起颗石子就朝着河中砸了过去。
扑通一声。
众人同一时间的转身,看向秋生。
秋生站在原地,挠了挠头:“师傅,这可是你是说的磨练心性,别发脾气,要忍住,徒弟相信你肯定有这种心性的。”
林九啪的一声,将竹制鱼竿丢在地上,慢慢的脱下了右脚布鞋。
秋生脸色一变,扭头就开始跑了起来。
师傅林九的这种动作,他和文才两人再熟悉不过了。
一边跑着,秋生一边扭头道:“说好的磨练心性,师傅你骗人!”
林九握着布鞋就追了过去:“来,为师好好磨练磨练你的心性!”
剩余还在原地的文才,傻乎乎的捡起了林九丢下的鱼竿,继续呆滞的看着河面,继续钓起了鱼。
“听说过南毛北马吗?”苏木笑道。
“茅山的茅,出马的马?”岳绮罗一直待在北方,但也知道这南毛北马的事情。
“南茅最后的传人了。”苏木叹了口气。
“你说林九?那确实,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他这种纯正茅山道术的,只是看来,他命途坎坷,走不长远。”岳绮罗温润点头。
“未来百年几百年,也不会再出一个林九叔了,所以我才过来,住在了任家镇。”苏木笑了笑。
“他不是有两个徒弟吗?传承应该不会断的吧,传承还在,就还有南毛北马。”岳绮罗疑惑。
“不一样的。”苏木摇头。
看着林九欢快的与徒弟们打闹的时光,苏木越发觉得时日开始变得迅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