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驰一把将人拉到身边坐下,“别人说小别胜新婚,我不但没有在你脸上看到了,还坐得离我那么远干嘛?”
宋锦被他这话弄得莫名心虚,“我刚忙完,身上脏脏的,不想沾了你干净的学子服。”
“我不介意。”
秦驰不知何时已经握住她柔软的手,开始说起了在国子监的事。
国子监的生活充满了压力和竞争,但却让秦驰有股不一样的体验。起初知道他仅是秀才,那些同窗还不太理会他。
刁难倒不至于。
在国子监这种地方,没有后台和靠山的学子,一言一行皆是谦和有礼。
秦驰的运气不错。
几个舍友的脾气都还可以。
“这还归功于娘子准备的一篮子糕点,那些舍友吃得很开心。”秦驰起初没想到这点。
提着食篮去宿舍,正好给他收买人心。
正所谓是吃人嘴短。
不要小瞧了这点细节,人家也不是多看重你这点便宜的糕点。
但这是一份心意,起码礼数是有了。
马车在街道上不疾不徐的行驶。
宋锦眉眼带着浅浅的笑意,静静地聆听秦驰说话,偶尔还会应和一两句。
让本来只想简单说说的秦驰,不自觉就说多了,“我说了这么多,娘子呢?在家里可有发生何事?”
“我这日常很简单。”
宋锦将自己的事情一一说了,几句话的事情就没了,但说着说着她脸上的笑容敛去,“我在刘剑芳的休息室内,看到了宋氏祖传下来的手札。”
秦驰星眸骤变,“当真?没有看错吗?”
“有宋氏的印章,不会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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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锦很是笃定地说道,“我以前见过家族传下来的一些手札,但这些手札大多是由他父亲保管,能够辗转到刘家,应该是抄家的时候被抄出来了。”
当时那些人不仅带走了宋家人。
连同抄出来的东西也带走了。
秦驰又轻声问:“那娘子准备如何做?”
“我正在跟那院子的下人套近乎,现在才稍为有点熟,等过一段时间再说。”宋锦知道这些事情想要不留痕迹,就一定不能着急。
人与人之间建立起信任,是需要一个过程。
起码现在那个小喜,对宋锦的态度好多了,偶尔会说一说刘剑芳的事,但对于宋锦来说作用不大。
秦驰握住她的手。
大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背。
这是他正处于思索状态的一种习惯,下意识的一个小动作。
“娘子非要自己深入虎穴吗?”秦驰心里是不太赞同。
宋锦面容严肃道:“相公请放心,为了你的前程,我也不会鲁莽行事。而且,刘剑芳此人行事,还是有几分原则的,对待她院子里的下人也很随和。”
“以为你这么说,我就能真放心吗?”
秦驰这话一出,宋锦愣住。
好半晌,他直视着她的眼睛,认真的一字一句说道:“放心是不可能,就算是有人保护,我还是时常会担心出事,而我在国子监里鞭长莫及。”
“我,我会尽快查出来的。”
宋锦下意识避开了他的视线。
是他的视线不知为何,看得她有些退缩,还有股很奇怪的感觉在心底漫延,有点陌生又有点欢喜。
安静了好半会。
秦驰终于无奈妥协似的说道:“我且信你。”
“多谢。”
宋锦还想说什么。
马车恰在这个时间停下来。
老李头的话从外面传来,“公子,夫人,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