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兄弟停下脚步,一脸惊悚莫名地望着他俩。
张熊:“小异嗓子怎么哑了?”
张虎:“晚上这么激烈吗?”
张豹:“第一次见新郎官把嗓子喊哑的。”
张豺:“这是白菜拱了猪?”
张鼠一脸心疼地拍拍刘异的肩膀:
“我家小六一不容易啊。”
刘异翻了个白眼。
“你自己一脸巴掌印,还好意思说我不容易?”
他们一起走进餐堂。
当李安平看到屋里的大桌子时,一脸惊讶表情。
摆放在餐堂正中的桌子竟是圆的,比磨盘还大。
上面还压着个小一圈的圆板,那板子还可以旋转。
刘异道:“我桌子是按我要求定制的,我们家人喜欢热闹,从不分食,都是合坐一桌吃饭,你会不会不习惯?”
“我也喜欢热闹。”李安平笑着答。
尽管李安平带过来几十个使唤奴婢,可孙艳艳、林九蓉她们有些事喜欢亲力亲为,尤其体现在端菜、盛饭这种小事上。
密羯、毛台、阿兰也跟在阿史那邸一样,帮着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小活。
胡饼、馎(bó)饦、毕罗、米粥,渍菜、酱肉、腊肠等等被一一摆上桌。
刘异惊喜地问:“今早吃这么丰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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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九蓉:“这是新妇第一天在家用饭,自然要多准备些。”
李安平露出甜笑,“谢谢林阿娘。”
林九蓉满脸和煦地招呼众人落座。
孙艳艳盛饭时问大家:
“你们今早谁将盥洗的脸盆放主屋东侧的屋檐下了?我过来时好悬没被绊倒。”
满屋子没人承认。
张鼠奇怪:“那是谁呢?”
毛台扭头看看,问:
“第五甲呢,他怎么没来用朝食?”
刘奇看看旁边的空位,说:
“公孙先生也没来。”
张虎:“他俩今早起得比我们都早啊,是不是出去了?”
刘异抓胡饼的动作停滞在半空中。
他猛然惊醒。
今天是他自己的冠礼,他给忘了。
刘异站起身左手抓了张胡饼,右手抓了根腊肠。
“我有事先出去下,安平就交给你们照顾了。”
“刘小偷?”
“小六一?”
“小异?”
刘异没有留下解释就跑出餐堂。
冠礼的第四道程序“为期”,是头一天黄昏确认第二天行冠的具体时辰。
昨晚公孙笔送他入洞房前悄悄提醒过,今日冠礼的时间定在巳正。
现在已经接近巳时,他肯定要误时辰了,估计行冠前还要被臭老头再打一顿。
他从马厩牵了匹大宛驹走出家门。
在大门口上马前,见到四个中年人从他家门前匆匆走过。
这几人说话声很大,八卦无意中就塞到刘异耳朵里。
“听说是一个小沙弥先发现的。”
“昨晚新搬来的刘家好像在办喜事,没想到奉慈寺的荷花池今早捞出个尸体,真晦气。”
“报官了吗?”
“肯定报了,万年县县衙不就在咱们坊里吗。”
……
几个人的声音越来越远。
刘异微微蹙眉,昨晚奉慈寺死人了?
不过他没空八卦。
嚣张的老爹李归同志,非要在天子祭天的圜丘为他行冠。
刚忙完一场仪式,又得来一场。
刘异骑上马,直奔长安城南郊圜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