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喜欢拒绝我,如今连我一点微不足道的要求你都不肯答应。”
李归叹口气,语气变柔和了几分。
“太和,有些事情要学会放下。”
“我不是你,做不到放下。我在回鹘那些年,全靠着与你在白马寺听钟、邙山赏雪、伊水泛舟这些回忆活着,你叫我如何放下?”
“太和……”
“我从草原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跟韩湘打听当年与我同游伊水的几位故友。韩湘说你们四人在我走后的第三年同时考中进士,郑冠被点了状元,你是探花。”
“已经是二十年前了。”
“韩湘还说除他之外,你们其余三人先后失踪了。他在大理寺一干就是这么多年,就为寻找你们失踪的真相。他说你和崔子由当年还没授官便人间蒸发了,郑冠比你们晚几年,于十四年前突然下落不明。”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人间聚散是平常,韩湘又何必执着。”
“你既活着,子由和郑冠还好吗?”
李归没有回答。
这两个人一个为了救他而死,一个被他亲手所杀。
李太和见他不语又问: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
李归依旧沉默。
“你既不想说,那我便不再追问当年之事。”
李太和顿了顿,换了个方向挖隐私。
“刘异是你儿子,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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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李归没有回避,他轻轻点头承认。
李太和脸上浮现出生动的欣喜。
“我在草原时就发现他跟你长得可真像,刘异虽个性不如你当年稳重,但他骨子里那股誓死不服输的劲头,还有眼眸中睥睨一切的骄傲,简直就是你当年的翻版。”
“他确实很像我。”
李归语气中有微不可察的自得。
李太和面色忽然转为疑惑。
“但是很奇怪,我刚才在刘异兄长你长子身上,完全找不到你的影子。”
李归面色如常,心中却有震动。
他认为这辈子遇到的所有女人中,李太和绝对是最聪明的一个。
“刘奇比较像他阿娘。”
李归回答时,李太和始终盯着他的眼睛。
可昏暗的光线让她很难判断出对方言词的真伪。
“我回大唐后曾派人去刘异的家乡巩县打探过。他们汇报说刘异的父亲刘根生是名田舍农,于四年前死于一场大火。”
李安平说到这,嘴角微动笑了笑。
她像说三句半似的又补充了半句:
“可我不信。”
“不信什么?是不信刘根生是田舍农,还是不信他死了。”李归问。
“都不信。”
“呃,为何?”李归奇怪。
李安平语气笃定说道:
“因为我知道刘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