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
祖大寿,皇太极不欢而散。
策马离去,祖宽出声说:“将军,奴酋故意离间,将军莫要犯糊涂。”
宁远祖家,位高而权重,一门双国公,与山西大同曹家,堪称大明武勋豪门。
征伐建奴之际,断不能出现忤逆违背皇帝旨意之事。
祖大寿重重颔首:“孰轻孰重,本将分得清楚。”
皇太极建议他辽东自立为王的想法很诱人,奈何自身几斤几两他拎得清,袁崇焕对他有知遇之恩,皇帝对他恩情深厚。
抛开君恩不谈,单单分析辽东形势,他在关宁铁骑中素有声望,怎奈皇帝扼杀军阀的苗头。
纵然他身为关宁铁骑统帅,也没法做到一呼百应,何况,辽东驻扎数支新军,只要他勾结建奴起兵,黄得功,孙应元,刘宗敏三家必然讨伐他。
关键,他始终未萌生背弃大明,或割据辽东为王,或投靠建奴的念头。
返回军帐,祖大寿向袁崇焕汇报皇太极言行,气恼说:“早年皇太极堪称人杰,现在越来越昏聩。”
“哈哈哈...”
袁崇焕仰首朗笑,斩钉截铁说:“自信来源于实力,昏聩则因技穷而起,不然,何来狗急跳墙之说。”
祖大寿,祖宽深以为然。
昔年建奴兵强马壮,战必胜,攻必克,皇太极手里能调动资源颇多,只要各方稍稍努力,自然而然达到战略目的。
此间,建奴主力倾覆,所剩残兵寥寥,新军羽翼未满,战力拉胯,皇太极手里可调动资源有限,为维护建奴利益,招数只能越来越拙劣,底线只能越来越低。
这时,袁崇焕走到坤舆图旁,声色眼里说:“大军安营扎寨,为防止奴酋派兵夜袭,祖宽,你率军在辕门设伏,未雨绸缪,有备无患。另外,只要建奴夜袭,开始便让他有来无回。”
祖宽抱拳领命,面色凝肃说:“末将遵命,迅速去安排。”
这时,祖大寿神色狐疑地望向坤舆图,疑惑地说:“都督,沈阳城内守军有限,皇太极派兵夜袭,不怕全军折损吗?”
建奴龟缩沈阳城,尚能保存实力,若杀出城,关宁铁骑,虎贲旅,绝对让建奴兵难以回城。
袁崇焕面色冷肃,直言说:“你说得没错,沈阳城兵力有限,派兵夜袭容易折损,然而,不出兵夜袭,沈阳城经不起巨炮轰击。
夜袭是死,守城同样是死。万一夜袭毁掉关宁铁骑巨炮,我部攻城乏力,建奴则能稳坐钓鱼台,死守沈阳城。”
祖大寿思量片刻,认为袁崇焕所言不无道理,当即说:“都督,末将亲自去安排。”
沈阳城。
皇太极尽兴而来,败兴而归。
惨遭祖大寿羞辱,让他怒意横生。
他堂堂八旗大汗,统领十几万精兵,他祖大寿小小边军将领,竟敢公然他和作对。
此獠狂妄,该杀。
折身回皇宫,皇太极面色冷酷,凌厉的目光扫过萨哈廉,扬古利,伊尔登等将领,语气冷酷说:“本汗刚在城头观察,祖大寿部营盘星罗棋布,全军斗志昂扬,此战,沈阳城大凶。”
萨哈廉,扬古利,伊尔登默然不语,昔年,八旗斗志,气势亦如此,奈何今非昔比。
守城士兵分明军纪拉胯,防御漏洞百出,新军老兵差距太大。
这时,萨哈廉迈步出列,语气严肃说:“大汗,适才关宁铁骑安营扎寨,捉生悄悄摸进侦查,察觉祖大寿部携带上百巨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