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暴喝,质问道:“钱谦益,八旗赔款,明廷是否释放阿敏,杜度,豪格。”
钱谦益止步,朗声说:“大汗,谈判就要有谈判的样子,而非趾高气扬,只要八旗赔偿战争款,阿敏汗,杜度郡公自愿回归八旗,朝廷肯定释放,若对方不愿回归八旗,外臣也毫无办法,至于豪格,朝廷从来没有想过招降他,若大汗想赎回豪格贝子,得加钱。”
加钱?
混账东西,分明趁火打劫。
不过,月余来,终于听到赎回豪格的消息,皇太极不愿错失良机。厉声质问:“需要多少钱?”
钱谦益没有给出准确数字,朗声说:“豪格贝子乃大汗继承人,价值几何,全看贝子在大汗内心的价值。
当然,若大汗不愿出钱,或舍不得出钱,朝廷会让贝子发挥余热,去各地修桥铺路体验生活。”
又被钱谦益内涵,皇太极决定赎回豪格,必须派捉生渗透进明廷诛杀钱谦益,以泄心头之怒。
良久,皇太极出声,斩钉截铁说:“五万两,八旗最多出五万两。”
八旗没钱,这还是从两黄旗节省出来的,若钱谦益加价,豪格不赎也罢。
钱谦益出声说:“常言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豪格贝子身为八旗继承人,仅价值五万啊,外臣肯定将消息带给豪格贝子。”
皇太极雷霆大怒,钱谦益无耻至极,竟然想破坏他们父子关系,正欲言语,代善出声说:“钱谦益,豪格乃大汗长子不错,若明廷以此为要挟,小心最终什么都得不到。”
钱谦益微微摇头,自信满满地说:“不不不,大贝勒说错了,我朝未必什么都得不到,这不还有任劳任怨的长工吗?”
代善大怒,将建奴贝子视作长工,故意以此恶心他,气得扬起手指指向钱谦益:“你...你放肆...”
钱谦益分毫不退,喝道:“你才放肆,本官身为使臣,代表大明皇帝和八旗大汗谈判,你临时插嘴,难道你是八旗大汗,或者想趁着两黄旗名存实亡之际,趁机发动政变取而代之?”
此言出,皇宫气氛门可罗雀,代善面孔红一块,紫一片,白一片,狠狠瞪了眼钱谦益,转首向皇太极行礼:“大汗,此贼乃小人,专门挑拨离间,您莫要听信谗言。”
皇太极微微摆手,目前,他挺忌惮两红旗的实力,所以,以两蓝旗进行压制,但是,他还没有蠢到受人利箭,斩杀八旗旗主,破坏八旗团结。
“钱谦益,你先去休息,赎金之事,容后再谈。”
钱谦益拱手行礼,提醒说:“若大汗有意搭救阿敏汗,杜度郡公,豪格贝子,请尽快给外臣答复,外臣还要出使朝鲜,故而,在八旗逗留的时间不会太长。”
皇太极没有理会钱谦益,今日,钱谦益过于嚣张,简直没有把他和八旗放在眼里。
这一切,归根结底是八旗在战场失利,几乎打光军中精锐,导致八旗必须从头再来,以至于钱谦益区区使者,竟敢傲慢自大不将八旗放在眼里。
等到钱谦益走出皇宫,皇太极起身怒喝:“耻辱,奇耻大辱,今日八旗上下,全让钱谦益轻视,此贼不除,八旗颜面不存。”
顷刻,皇宫内又恢复安静。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谁让八旗实力掉落速度太快,从月前的地区军事霸主变成现在难以自保的地区笑话。
归根结底,没有实力就没有话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