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万平那冰冷的声音,恍若那把刀,狠狠割在了童刚的心间。
主刀手默然应了一句。
“是!”
便换了个方位,走到左手边,又是一刀下去。
两刀,三刀,四刀...
“你再不承认,这条左手也废了。”萧万平高声说了一句。
同时心中暗暗钦佩,真没看出来,这家伙还是个硬骨头。
哀嚎声越来越低,童刚似乎已经没了气力。
但他只是略微抬头,看了萧万平一眼,旋即又低下头去。
这一眼,萧万平已经看出了童刚的动摇之心。
他趁热打铁:“你是条汉子,本侯佩服你,但你想想你的妻儿父母,你若不说,本侯让父皇将他们一同拘来,也处凌迟之刑。”
说罢,萧万平阴狠一笑:“你觉得,他们能受得了多少刀?”
虽然他并不打算这样做,但唬唬人谁不会。
果然,这句话,仿佛最后一根稻草,终于压垮了童刚。
他抬起头,看着萧万平的眼神。
仿佛看着恶魔一般。
“我说,我全都说。”
“停手!”
听到童刚的话,萧万平立刻朝主刀手下令。
随后走到景帝跟前禀报:“父皇,他肯招了。”
“那就让他说。”景帝端坐龙椅,目光死死盯着满身鲜血的童刚。
出了这等事,他也顾不得染血广明殿了。
“是,父皇,可要让人录下口供?”萧万平问道。
犹豫片刻,景帝最终叹了口气。
“朕听着,还需要什么口供?”
说到底,他还是偏袒自己的儿子。
没有口供,如何惩治萧万昌,完全可以“视情况而定”!
萧万平心中冷笑,但面无表情,深深一揖,回到童刚身边。
“说吧!”
风灵卫将他从刑架上放了下来,童刚即刻瘫软在地。
他缓了口气,声音绝望。
“我和刘良,都是五殿下的人,他承诺每个月给我们一千两银子,让我们替他办事。”
听到这话,景帝终于缓缓站起,来到童刚身边。
“当真是老五?”
他侧着脸,似乎还不相信。
“陛下,事到如今,我何必再撒谎?”童刚有气无力回了一句。
景帝怒意再次窜起。
“朕百般告诫你们,风灵卫肩负着皇宫安全重任,不得以任何形式去结交权贵,你们把朕的话当耳边风了吗?”
听到这里,童刚冷然一笑。
“陛下,那可是一千两,每个月一千两,我在风灵卫做十年,怕都存不了这些钱,谁不心动呢?”
“你...”景帝语塞,脸色登时涨红。
这是在揭他的短。
见此,萧万平赶紧怒斥:“那为什么只有你和刘良经不住诱惑,其他风灵卫依旧忠心耿耿?”
“这只不过是你们为自己的贪婪,找的借口罢了。”
景帝重重点头,赞赏地看了一眼萧万平。
紧接着,他亲自出言问道:“朕来问你,宁儿笄礼那天,你是否扮做内侍,假传圣旨,还挟持了老八?”
闭上眼睛,童刚累极,干脆躺到了地上,以枷锁作枕。
“是,的确是我。”
闻言,景帝双目几欲喷出火来。
“大胆贼子,敢在皇宫里公然行凶,简直目无法纪。”
景帝有些失去理智。
他一挥手:“成一刀,快,将此人拖下去,杖毙,给朕杖毙!”
大声怒吼着,让童刚眼里终于有了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