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纳走在久未涉足的长街上,注视四处走动的行人,他那犹如鲜血般的眼眸闪耀着异样的光芒。
而他一副铁壳子的身影就算在森之联邦也极为显眼,路过的人稍加打量,眼中就会露出凝重之色。
他们明白,对方一定与神殿有关,而这份戒备的心态,无论是何种族,他们都是几乎一致的行为。
多尔纳摇摇头,脚步变快,快速的前往自己的目的地,通过纵横交错的圆环地带,眼前出现了一座略显破旧的庄子。
他身体一顿,幽深的眼珠看向那锈迹斑斑的铁门,右边的臂膀伸出,近乎刀刃的利爪之上闪耀着寒光,粘稠的血色灵光顿时蔓延开来。
“事先警告一次,不要做出愚昧的举动,现在,轮到你们决定了?”多尔纳面目沉静,声音平和的予以问询,若是能安全收场,他也不想太过粗暴。
“................”
空气之中顿时充斥着凝固般的氛围,显得沉重无比。
“......我们从来没有交出人质,从而求存的过往,所以,无论你再尝试多少次,我都只会是一个回答。”庄老的声音中透露着慎重,他一字一句的沉声道。
“死了你的心吧!”
“呼.......”多尔纳由衷的叹息一声,他可真的不想这么麻烦的,真是顽固的家伙,他摇着头,缓缓的收回右手。
心中思量之下,他最终还是放弃了强攻的想法,纵然那位现在看起来处在无暇分身的余地,但谁知道对方是不是在哪里埋伏下什么后手。
最终,他深深的望了眼那里,而后,毅然的转身离开。
而在一院的某处高台,副院长庄闲眼神凝重的看着那道身影移开,额头上都是冷汗,他双手冰冷的拭去汗滴,表情变得肃穆。
“还好.......”
他看着自己眼前瘦弱的双手,不禁苦笑一声,若放在过去,哪怕是神殿的人也绝不敢公然上门骚扰,自己还是太弱小了。
“至少,不能堕了大总统的声誉。”庄闲口中喃喃自语,眼中闪现坚定之色。
而在高台的下方,李木神色平静,他向着上方瞥了一眼,随后转身离去。
多尔纳走在人声沸腾的街上,人们三两成群,聚在一起讨论最近的那件大事,他们的表情中既有不解也有迷茫,显然很不熟悉当前的情况。
而他则不管不顾的从他们身边穿过,表情中却无太多失落之色,他早就预料到那个结果,之前也只是略加试探,如果对方骨头太软,也少了他许多麻烦。
如今不过是再度回到正规,他的心中早就有了完整的计划。
“.....你是恶魔吧?”身后忽然传来试探般的话语,多尔纳脚步一顿,漠然的双眼望了过去,眼中顿时闪过一丝郑重。
“呵呵,不要这么紧张,我们一向与他族打交道,大家都是自己人,自己人。”身形宽大,几乎与多尔纳齐平,脸上则带着和煦的笑,皮肤显得很是白皙。
面对多尔纳戒备的眼神,他摇晃双手,脚步停在原地,表示着自己的友好。
“人类首座,找我何干?”
多尔纳声音生硬,他索性直言相问,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之前的行为,对方才想要教训自己一番。
作为神殿的护卫队长,他虽自恃强大,但比之对方还是差了一筹,也只有那几位年岁较大的大队长才能与对方抗衡。
再不济也得是祭师和秘仪者才能平等交涉,自己还是略显不足。
“只是有些好奇,不需要这么拘谨。”那位首座笑了起来,他打量着这边,眼中充斥着多尔纳无法理解的光芒。
“首先自我介绍一番,我叫吕埋,是联邦外事部的负责人之一,我叫住你倒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我自己觉得好奇。”
吕埋自得的昂起脑袋,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在我们的世界中也曾经流传着恶魔的传闻,据说他们生存在险恶的环境中,每日与敌人交战,身体强横,是由永恒之河所繁衍出的战斗兵器”
“我一直以来都很好奇,会有那么功能单一的种族存在吗?”
吕埋看向这边,多尔纳沉默片刻,随后沉静的答道。
“我们虽自称恶魔,却并非源自永恒之河,只是对它的信奉和恭敬,最终使我们成为它的使者,身体随之成了这副模样。”
“百炼寒霜,磨砺而行,不在意过往,让自身彻底习惯那种严苛,然后自然而然的成为‘恶魔’,这本来就是理所应当的事。”
“这样,您满意了吗?”多尔纳目光平静的询问着。
“不分过去的种族,在你自身看来那是一种进化吗?”吕埋眼神悠然,随后反问一句。
“那也是无需多言的事。”多尔纳微微点头,眼中毫无迷茫之色。
吕埋轻笑一声,随后转身离去,有些悠扬的声音随之传来。
“那就祝你一路顺风了,有些时候多考虑一些也是必要的,不过那就是你自己的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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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尔纳脸色发沉的立在原地,一时却不知对方究竟在指什么,是在批判自己的想法,还是在警告自己所做的事。
最终,他扭头注视着神殿的位置,面色自然的转过头,向着某处继续走去。
身为荒芜的一员,他早就没了选择的自由,只能一直前进,除非死去。
......................................
“唔.....”
劳勇闪身出现在一处,扑面而来的气味让他忍不住呼吸一滞,那是混杂着汗气和腥气的味道,手指一叹,周身顿时缠绕一股气流带,将其阻隔出去。
不远处传来男子的嬉笑声,以及女子娇嗔的声音,劳勇心中摇头,也没有过去的打算,他拉来一个凳子,冷静的坐在上方等候着。
过了一段时间,满脸春风的江流走了出来,身上的衣服还有些松松垮垮的,他动作粗暴的坐到另一边的座椅之上,随手拿起一边的酒液,就往嘴里倒去。
劳勇默默的看着他,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