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手指竖了起来,冉秀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被吸引过去,劳勇一脸严肃的摊开右手,中心食指上举,其后是身侧的两指,最后是其余的两指。
五指交替升起又落下,劳勇一脸慎重的表情,脸色有些发青,冉秀竺始终呆呆的望着眼前的场景,耳畔的笑声变得微弱,就连那副举手向天的画面也变得模糊。
“.........好了?”冉秀竺有些困惑的盯着眼前大汗淋漓的劳勇,即便是试图回想,也记不起那个.......那个.........
冉秀竺心中有种莫名的丧失感,宛如自己遗忘了什么东西,只是哪怕这份好像遗忘了什么的感觉也在逐渐变淡,她的内心再度陷入了平静。
“好了”眼前的男人发出雄浑的声音,只是却听起来十分疲劳。
劳勇大口喘息着,看起来极其狼狈,眼中露出庆幸之色,他张嘴欲言,却看到了冉秀竺疑惑的目光,于是他只是轻轻的叹息一声。
“冉秀竺”自进门来,他第一次呼唤少女的名字,他的眼中写满认真之色。
冉秀竺挺直腰板,神色变得郑重,她明白对方道出这个称呼,就代表他要说极为严肃的话语,需要她认真去听。
“出于多年情谊,再加上你现在的身份,我发誓绝不会加害于你,但今日的一切的确出乎我的预料,似乎有什么巨大的危机正在萌芽,所以造成了记忆的‘活跃效应’”
“来自过去的记忆早已被施下重重陷阱,一旦踏入就会为其吞噬,那是敌人们在过去与我们交战后的遗存,所以,过往不可叙”
劳勇的目光有些恍然,但同时他的面孔变得阴沉。
“有人不希望我们得知那些信息,所以巧妙了利用那些遗存陷阱将其封锁起来,所以哪怕只是口头涉及,都会被拖进去,真是狠心啊”
劳勇冷笑着,原本犹豫不决的眼神却逐渐变得坚决。
冉秀竺微作思索,眼神凝重的抬起脸,张口道:“那我们该如何保护自身,要知道,神女的大多能力都涉及到过去,如果被封锁......”
她合上嘴,原本冷淡的表情化作担忧,眉头不由蹙起。
劳勇抬头看了眼天花板,那上面有一道明显的污迹,他露出有些暴虐的残忍笑容。
“这天还没黑,若有人想一手遮天,那就别怪我们不计手段了!既然‘未来’的我们无法插手,那就让‘过去’的我们展开反击”
他原本嗜血的目光转向这边,眼角变得柔和,声音中泛着亲切。
“不用担心,一切都交给我们,你只需要考虑十年一度的那次筛选,将人们的目光全部吸引过来,完成我和琪拉两人的宿愿”
他忽地笑了笑,眼神有些唏嘘。
“爱是一面,恨也是一面,琪拉可没有那么憎恨那人,在我看来,说不定,那人在她心中的地位仅次于——”劳勇止住话语,露出怪笑,露出有些放荡不羁的表情。
“其余的情报”他的眼中蕴含着认真,“就等你再强一些吧,只有现在的这个程度,可不足以让你自傲,神女的力量并不只有如此,我衷心期待着你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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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秀竺微微低头,表示自己的敬意,毕竟对方在她担任桑女之时也曾多次帮助她,即便她一开始那么的笨拙,但他也没有因此驱逐自己。
“感激您的援手,从一开始就是如此”冉秀竺发出的声音尽管低微却显得无比坚定,那就是她,冉秀竺真实的心意,而不是神女。
她不去看劳勇变得柔和的面孔,转身靠近大门,大门无声向外开启。
冉秀竺昂起头颅,脸色冷淡,姿态优雅的走了出去,这是她作为神女必须的姿态。
劳勇立在原地,手从下身的裤子中掏出一个物件,那是一个淡银色的发饰,尽管样式显得简朴,但他望向发饰的目光却无比温柔。
“夕柚,哥哥会努力的,一定会找出当时的幕后黑手......”劳勇的手掌不自觉的捏紧,他咬着牙,牙齿嘎吱作响,水滴落在掌心的发饰上,发饰表面闪过一层灰光。
“竟敢杀害我的妹妹,那些家伙,我一个也不会放过!”声音异常的平静,却如同地狱的勾魂人,劳勇的眼中带着血色,脸庞之上流着无声的泪水。
“李如初,切莉,莫涛,令茂,还有伊蒂亚和......我们最敬爱的——”
啪!
他的左手瞬间撞到自己的脸上,将泪水一并拭去,手臂挪开,脸上一道红印历历在目,他仰天狂笑着,如同受伤的野兽正在嚎叫。
门外,两道身影依旧一动不动,只是原本发红的眼睛越发鲜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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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后盘踞着星空,诸多行星在进行着有规则的移动,无形的律动震荡四周,齐休盘膝在床,身体不时的抖动,鼻息之上一道白气循环往复,皮肤莹然生光。
宛如操场大小的房间,南面的屋门紧闭,锁住外面的诸多动静。
白色和黑色相接的蕾丝连衣裙,头上带着白色的丝巾,个子娇小的阿守的双手放在腹部,长长的白发堆在地板上,发尾彼此缠绕着,时而对峙,时而合作,宛如在争斗一般。
她侧耳倾听着屋内的声音,脸上的表情有些不满,因为齐休并没有允许她的进入,她只得一边生着闷气,一边随时等待着传唤。
大白四足卧地,用好奇的目光注视着阿守的一举一动,脸上的神情有些悠然,周身不时闪动光环,将一道乱飞的身影击飞。
拳头大小的黄金妖精一脸不服输的表情,不时尝试着冲锋,试图‘驾驭’眼前的圣洁马驹,这可是会影响到她的公主名头,她一定会折服对方!
“哈哈哈哈哈”红虎坐在地下,一只手大力拍着地板,脸上露出乐不可支的表情,眼神却有些幽深。
虚影小人在一旁表情丰富的说着自己听来的故事,逗着红虎欢笑不已,他的内心深处则闪现傲慢的念头,哼,不过如此,迟早为我所用!
无暇白兽睁着眼睛,表情有些忧郁,她连连叹息,宛如有什么心事一样。
而几个仆役看似十分亲近,实则彼此之间却隔着无形的距离,即便有接触的心思,也都是各怀鬼胎,并没有真正叫好的打算。
毕竟......所有仆役的心中都闪过一句话。
“契约即工作,无论结果如何,都只需要对雇主尽责,可若有一同工作的仆役说彼此保持亲善的关系吧,那我告诉它一句话”
“快死回自己的界中吧,老子不嫌弃你碍事就算不错了,趁早滚蛋”
在过去,有个曾闯出极高声望的仆役对聆听的众仆役这样说,而那句话一言道破了仆役之间的关系。
它们绝不会变得亲密,因为它们是彼此的对手,即便是雇主也只是短暂旅途上的陌生人。
当然这些话只在良及以上评价的仆从中流传,它们自称自己为仆役,并非从者,而是服役者。
森之联邦的人们并非对此毫不知情,他们只是默认了这种做法,既不指责,也不赞扬,只是听之任之。
咚咚咚!
“齐先生,有您的附件,请尽快来取”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一道有些轻柔的嗓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