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休面孔平淡的点头,而后闭目养神,不再理会他人,而他私下里也收敛起自己的威压,也命令其他几人收敛一些。
众人纷纷应是。
梁白莲也随之住嘴,和其他安静的三人一样待在对方身边,而宾客也不时看向这边,古怪的组合让他们面容古怪,转而和旁人交流起来。
屋内音乐换了一曲又一曲,宾客有时来了兴致,男士邀请女伴在中央舞动着,他们的脸上满是得体的笑容,仪态落落大方,彼此礼貌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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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白莲跟着几人沉默的待在角落,越是注视宾客举止,就越发觉得他们是在耍猴戏一样,每个人看似庄重典雅,实则只是旁观者眼中的小丑。
他们的心思打算一览无余,毫无半分庄重,只是在追逐利益,而过去的自己正是处在那个舞台上,是众人眼中的焦点,说不准自己的自傲,虚弱也早就被某个旁观者看到了。
“人是软弱无力的个体,集体则是复数的人无比强大,个人的意愿无关紧要,群体的见解才更为重要,这应该是你们所深以为然的”
身边的杜德不知何时睁开眼睛,表情漠然的看着眼前之景,声音不像是对面露恍然的梁白莲说,却句句渗入她的心间。
“某个聪明人认知到这一点,他开始扭曲个人的意志,使他屈服于自己,从而进一步吸纳其他游离不定的个体,这个过程如同滚雪球一样不断延申”
“压倒那些不从的人,将顺从埋入个体的骨髓,如此便有了上下的区分,放在历史上那便是集中制的雏形”
“但总有认知到这点的个体,他们不甘于受到压迫,同样的思想会把他们串联到一起,反抗之势由此形成,如同星火吹不灭,总有余星尚存”
“于是便有无长存之言的产生,旧时代由此不断反复,在几家,或者天下人的手中反复翻转”
“但我们这个时代不同,血肉之躯与我们的武器想必只是一碰即碎的易碎物”梁白莲脸色变得肃穆,她也听自己的老师说过关于过去的故事。
‘不过是城头变换大王旗,来回在几家手中变动而已,少有下层人能够插手’他的老师是这么说的,他的神情无比坚定,眼底处不觉有些黯然。
“所以才有怪物诞生啊”齐休轻笑着,梁白莲不由失神,她当然明白对方在指什么,她既然加入对方的团队,也自然知道了一些保密度较低的资料。
“强与弱都是相对的,在我们现在看来我们无比强大,但在另一个更高的层面上,我们何尝不是一触便碎的泡沫呢?”
“....我们终将强大起来,过去对我们而言的巨大危机如今也只是我们随意便可处理的小事”女子的笑意有些勉强,她强自安慰着自己。
“但敌人不会等着你强大起来,敌人会乘着你羽翼未丰,直接碾死你!”齐休看似平淡的话语隐隐揭示着宇宙的真相,梁白莲的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
“那......”她张嘴欲言,却面带难色的停了下来,她本想问对方解决的办法,但她很快就认知到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对方也不可能知道怎么做,毕竟大家都只是普通的个体。
齐休住嘴不言,瞥着旁边面色凝重的女子,心下有些叹息,对方虽然有些天分,却缺乏心中的渴望,以及冲劲。
超凡初始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来自自己那份不甘的内心,那份哪怕要抛弃一切也一定要达成的夙愿,而她只会感触,却只会原地停留。
此人即便走上这条路,也走不了多远。
他伸出手,看着自己看似正常,实则失去体温的内在手臂,他的眼中满含坚定。
他会一直走下去的,哪怕要放弃沿途的一切,他也一定要达成自己的目的,因为那是他微一生活在世上的理由。
他的眼眸深处逐渐有点点银白之光闪现,他的灵魂在渴望,在渴望攀登高峰,为此它在催促自己。
不断向前!向前!直到最后!
“我知道”他对着自己灵魂郑重保证,而后视线望向了后院方向,如同能穿透浓浓的建筑看到自己所想见的人。
白依依抬起脑袋,眼中奇异的光芒闪烁,将她原本清淡的气质衬托着越发超然。
“呵,真是一个有活力的小家伙啊,他的灵魂正在闪耀着”身边面容模糊的身着淡红服饰的女子坐在圆石上,眺望着远方。
“是嘛,不过对婆婆而言不算什么吧”白依依神色冷淡,如同不食人间烟火,而她此刻也穿着一身白色淡雅古式宫装,看起来既出尘又美艳。
“是啊,终究只是渺虫,不识天数”婆婆的声音变得高远起来,似在天边,似在眼前。
“那就好”白依依眼神无味的点点头,默然的看着远方小步跑来的肥胖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