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臣吴班,是受许尚书所托,特来接应殿下。”
面对虎头虎脑的刘协,吴班控制着语气,尽量显然柔和一些。
然而刘协脸上还是泛起狐疑之色,即便宫人不断的劝说,仍然还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
吴班不禁心道,防备太重了,他不禁回忆起临行前许靖的吩咐。
‘班,据陈元龙所言,丑时,在听见一声鸡鸣前,定要离开北邙山,不然即便想走也难了,除非你是赵子龙。’
想到这里,吴班知道不能耽搁时间,好在此前他就有所准备,当即从怀里掏出一本书,一本从许靖府邸拿来的书,其名为
“凉州通俗演义”
刘协面露喜色,他接过来一瞧,看清封皮上的歪歪斜斜的张益德三个字,顿时大喜
“还是三叔亲笔!”
“有此书的定然不是什么恶人!”
吴班坚定的回道
说完,吴班不再流露留念之色,他高举马鞭,狠狠抽在马屁股上,马吃痛发出一声嘶鸣,朝着远方而去。
紧攥缰绳的吴班深深吸气,最后看了眼远方的洛阳,他答应过许靖,许靖帮他救何进,他离开洛阳,没有主公的命令,不能再回。
坐在身前的刘协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问道
“兄长会出事么?”
他出声宽慰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再见,洛阳”
稚嫩的声音再度在耳畔响起,吴班的注意力被拽回当下,他睹见刘协脸上的喜悦渐渐消退,被浓浓的不安所替代,只见这位年幼的皇子扭头望向南宫的方向
“该执行主人的命令了”
“会回的,一定会的。”
“嗯。”
咬着嘴唇的刘协收回念念不舍的目光,在吴班的帮扶下,骑上马背。
残余的死士对视一眼,将准备多时的罪犯死尸,朝着地面一丢,死尸身披北军戎装,脸部都遭受烈火焚烧,看不清面容。
吴班微微一怔,自幼丧母,年少丧父的皇子协,恐怕在他眼底,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吧。
“殿下,请吧。”
变脸速度之快令吴班哭笑不得,他心道,殿下啊殿下,若是随意一路人拿出此书,不也能将你忽悠走了?
吴班发出呢喃,呢喃声滚入喧嚣的风里。
“吴将军,大母会出事么?”
“我信你了,吴将军!”
“吴将军,我等还会回来吗?”
“吴将军”
将此事办妥,死士又设下一陷阱
等待着某个阉人上钩。
一声鸡鸣,熹微挤出铅云。
宦官们前脚逃至北邙山,袁绍等人后脚便领兵赶至,他们狰笑着将利刃贯穿宦官的腹部。
“袁将军如何?”
助军右校尉冯芳走到袁绍身后低声问道
“十常侍皆伏诛?”
“冯校尉战果如何?”
“适才亲眼目睹张让老狗堕河身亡!”
“哈哈哈!”
听闻此言,在场众人纷纷面露喜色,嘴角使劲上扬,发出哈哈大笑,他们只觉的心情畅快,旷日持久的战争还是他们取得胜利。
笑完之后,众人核对战果,一个又一个阉竖的名字被人从口中报了出来,此前光是听闻其名,众人就恨得牙痒痒,此刻听来却是这般美妙,哪怕是最为严肃的士人都面露微笑。
然而袁绍眉头一皱,察觉到了不对劲
“怎么不见毕岚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