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龙,你方才真是吓得我要魂归泰山了”
“呸呸呸,元达,切莫说糊涂话!什么魂归泰山?你我可是有大志向的人!”
陈府的一间屋舍内,袅袅熏香晃悠悠的漂浮,陈登和赵昱隔着桌子相对而坐,听到赵昱不吉利的话,陈登板着张脸一字一句的纠正赵昱话语里的错误。
赵昱不禁嘴角微扬,蓄满笑意,但他抬手说道:“元龙,我知错了,我知错了。”
见陈登神情缓和,赵昱问道:“若非事先通气,我还真以为元龙动了肝火,要怪罪于我。现今宴会已过,宾客纷纷回家返乡,元龙能不能告知我事情的缘由?你素来看不起那些徒有虚名之辈,单单为了利益,这绝对不是我认识的陈元龙!”
“元达,伱我相交甚久,我将你视为知己。如若连你都一眼看出我的破绽,又怎么能诓住他人呢?至于.”陈登在心底说了声抱歉,赵昱了解他,他何尝不是了解赵昱?他的这位友人,面对熟人同僚基本不设防,那人只需装出一副实诚模样,用着实诚的口吻,只要没有逻辑上的硬伤,赵昱通常都会选择相信。
更何况陈登逗留后世仙乡,‘演技’一途纵然比不上刘备关羽张飞,可是也远胜过昔日的自己,忽悠赵昱简直是轻而易举,犹如吃酒那般简单。
怀着一丝愧疚,陈登开始表演,他先是一声轻叹,而后又起身亲自为赵昱斟酒,眉头微微皱起,嘴巴微张似乎在斟酌着措辞,这让赵昱越来越好奇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陈登。
“元达,你能答应我不要告诉他人吗?”
听闻此言,赵昱挺直脊背,轻松的神情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变得无比肃穆,他举起四根手指,郑重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赵元达绝不会将陈元龙今日的言语泄露给第三人!”
后面的话都不用多说,赵昱就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了,他感觉有些恍惚,二十多岁的年纪就知道日后是怎么死的了,实在是太过于微妙。
陈登看了赵昱一眼,实话实说,“是,广陵太守。”
想着想着他脸上的激动渐渐冷却,面色越来越白,他明白了陈登的意思,远离姓笮的人,这不就是表明他死在笮某的手上?
于是赵昱面色古怪的问道:“我是怎么死的?”
“趁着喝醉的空隙,笮融突然暴起”
他又问道:“我还是当官吏了吗?”
“嘱托?”赵昱喃喃:“要远离姓笮的人”
只见赵昱的目光越发热切,甚至直接抓住陈登的手,往日的雍容大度,此刻荡然无存,他催促道:“元龙,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元龙究竟发生什么?!我到底怎么样了?!”
陈登坐回原位,他低下脑袋,“元达,实不相瞒,我梦遇仙人,见到日后的你我,乃至是整个大汉的境况!”
“善”
好几道呼吸过后,脑袋低垂的陈登没有听见赵昱的半点话语,不禁有些纳闷,于是抬眼一看。
赵昱嘴巴张大,大得怕是孔融让的梨都塞不下,他的耳朵嗡嗡响,仿佛有成千上万的蜜蜂在耳畔齐鸣,他听见了什么,他的好友竟然梦见仙人?
摇摇头,陈登将脑海中的念头打消,他提醒道:“元达,你可曾记得宴席上我的嘱托?”
由于出任县长时见识的与想象的截然不同,赵昱便对于当官没有了什么兴致。
“什么?!”
怎么样.
刚到嘴边的话被陈登吞了回去,他该怎么回,难道直接说,元达,日后有曹孟德梦中杀人,今有赵元达梦中被杀?
“那我治理的怎么样?”
“两个字富足,就是因为过于富足,才引得笮融眼红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