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凡用这个新名字在农村里上学,学校里学的知识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小学生的知识。
可是妈妈没办法带他去城里念书,他只能跟一群幼稚的孩子一起,学习那些他早就掌握了的知识。每次考试,柳小凡永远都是全年级第一名。
再后来,柳小凡的妈妈只能托人从城里带回一些高中生的教材,让柳小凡自己在家自学,也以此打发无聊的时光。
随着年岁渐长,柳小凡发现,村委会有个书记时不时就会跑到他们家里去。
有时候放学放的早,回来以后就会看见那个书记在骚扰他妈妈,而他妈妈就发疯似的赶走他。
“妈,那个赵书记是不是欺负你?让我过去教训他一顿!”
“站住!他可是村官,你别给妈惹事,到时候我们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柳小凡能听出妈妈言语中的委屈和愤怒,但妈妈不让他去,他就不能去,他不想给妈妈添堵。
日子久了,他发现妈妈的精神越来越不好了,时常会发疯似的在家中撒泼,要不就是吃饭的时候突然掀桌子,要不就是莫名其妙冲他发脾气,拿柴火棍或者笤帚打他。
假如他哪次不小心考试没发挥好,妈妈铁定会暴打他一顿。
他知道妈妈心里苦,所以哪怕被打的浑身疼,他也只会忍着。
直到十五岁那年的夏天,一切都变了!
因为爸爸最终还是找到了他们母子。
柳小凡从学校放学回到家的时候,就看到几个穿黑西装的男人站在他家门口,他还没来得及问对方是谁,远远的就看到,堂屋里的房梁上,吊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两条光溜溜的腿,荡来荡去。
“妈!妈,你这是怎么了!”柳小凡愤怒地冲门口几个男人嚷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帮忙!”
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分别抱住女人的腿,用力往上一托,柳小凡和另外一个男人撑住她的后背,将她扶到地面上躺好。
柳小凡探了探妈妈的鼻息,已然没了气。
他绝望地看着妈妈,放声大哭。
“快去找医生来啊!!”
一个西装男急匆匆跑了出去,回来的时候把村里诊所的医生给带了过来。医生仔细检查后,摇着头:“已经死了几个小时了,救不活了,诸位请节哀!”
柳小凡看到妈妈的脖子上被粗麻绳勒的紫红,两鬓的白发衬得整张脸都惨白如刷了漆一样,长头发还被截断了一撮。妈妈死前一定很痛苦吧!
“是谁干的?是不是你们干的?”他用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几个陌生男人。
其中一个男人说:“少爷,我们几个刚到,一推开门就看到夫人上吊了,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
柳小凡紧紧攥着拳头,“你们是我爸派来的?”
“老爷找了你们五年了,好不容易找到你们的下落,少爷,跟我们回去吧!夫人的死,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的。”
柳小凡整个人在那一瞬间就崩溃了,脑子好像炸开了一样,眼底只剩一抹阴鸷。
他根本不想离开。
可是他爸爸能够查出是谁害死了妈妈,他还未成年,监护人死了,他只能跟着爸爸回去。
无论如何,得先把妈妈的死因查清楚。
他不相信妈妈会上吊自杀。
柳小凡被那几个西装男带走了以后,他爸爸白荣光说,会将柳眉安葬在城区里的墓园内地段最好的位置。
白荣光后来报了警,警方查验过柳眉的尸体,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上吊自杀身亡。
柳小凡知道的时候,觉得整个天都好像塌了一样。
就算他再怎么跟父亲辩解,再怎么向警察叔叔讲述事情的蹊跷,可父亲也只能拿警方调查的结果来搪塞他。
警方声称,已经问询过周边邻居,邻居们说这两年就发现柳眉精神不正常了,跟人说话也神神叨叨的。
最终警方做了一份死亡证明给他们,同意他们领走柳眉的尸体,好生安葬。
那日,柳小凡跪在妈妈的墓前哭了一天一夜,茶饭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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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荣光来了,也只是烧了几炷香,磕了三个头。
柳小凡觉得妈妈一定是被人害死的,如果爸爸不查,那他就自己查。等他成年了以后,一定会把事情查清楚。
他最终回到了白荣光的住宅,户口迁到爸爸名下,名字也改回了白不凡。
白不凡前往白荣光给他安排的贵族学校,继续读书。
好在之前自己一直有自学高中知识,他进入城区的学校后,成绩依旧名列前茅。
白荣光为这个儿子感到十分骄傲,但白不凡只有自己心里清楚,他这么认真的念书是为了什么!
一转眼,他从高中毕业,考进A城最着名的大学,研究人工智能与人机交互。之后他顺顺利利毕业,进入父亲的公司,活成别人羡慕的那种“邻居家的孩子”。
可当白不凡一点点接触父亲的事业之后,他才发现,职场如战场,根本就不是他之前想象的那么单纯。
A城首屈一指的上市企业——智悦集团,里面鱼龙混杂,党派众多,人人都有自己的利益需求,哪怕白不凡是集团太子爷,也不可能挡了人家的发财路。
白不凡逐渐觉得乏力,失望,他所期待的抱负好像没办法在父亲的企业里施展。
而他母亲柳眉已经去世八年了,他还一点头绪都查不到。
在工作了一年之后,他果断辞职离开了白荣光的企业,拉了几个同学一起研究新产品,同时,他自学黑客技术,希望潜入警方内部系统,调出当年他母亲的案卷。
整整三年,几个同学熬不住,相继离去,各自找了别的工作,白不凡独自撑下去,终于研发出这款全息剧本杀游戏以及配套设施。
思绪拉回,他坐起身,擦干眼泪,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露出凶狠的目光。
“白不凡这个怂蛋,又自己在这里偷偷的哭,不知道男人有泪不轻弹吗?”
一抹不屑的邪笑从他嘴上咧开。
“谁说男人就不能哭了?人都有脆弱的时候,感到难受了,就放声大哭,这样才能宣泄情绪。经常憋着是会生病的!”李燕燕这时已经走了过来。
她看到面前这个男人脸上还挂着泪痕,但目光却是她不熟悉的恶毒与怨憎。
不等他发言,李燕燕随即冷冷地问:“你不是白不凡对吧?你是谁?”
“哼!被你发现了啊。”柳小凡嘴角微微上扬,眼眶猩红,眼底阴鸷,眉宇间透出一股杀气,“又是你这个多管闲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