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渔皱眉摇头:“你不懂。”
“我懂你的心情。”兮香的语气里满是真挚。
自从渔小姐从怡州到侯府,也就大小姐是真心实意地对她好。
老夫人跟冯氏因为慕渔常犯小错,心里懊悔把她接回来。
侯爷呢,公务缠身,少有关心她回府后的真实境况。
五少爷慕庭文就更别提了。
至于嘉和小姐……
府里人总夸嘉和小姐温柔善良,可兮香斗胆说句,每当嘉和小姐看渔小姐的眼神里,隐约含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冷意。
就像隐藏在草丛里的野兽,静待时机,预备一跃而出,狠咬猎物咽喉!
整个侯府,唯有大小姐无条件地对渔小姐好。
出嫁了还一听渔小姐的消息,就想方设法来赏花会,和妹子说上几句话。
这样的情深义重,渔小姐自然珍视,因此才会因过度关怀而乱了分寸。
“渔儿!”
兮香话音刚落,不远处那片桃花林中,已经有两道熟识的身影已飞速向她们靠近。
慕鸢清好久不见这妹子,心头攒了一肚子的话想问。
连客套都顾不上,慕鸢清拉着慕渔的手,上下左右细细打量了起来。
“你怎么样?跳进清圆斋的湖里救人,没冻着吧?湖底有没有尖石头,你身上有没有刮伤哪里?”
“还有,祝小姐和魏小姐冤枉你的事,你心里一定不好受吧?姐姐在呢,有啥不痛快的,和姐姐说,姐姐都听着。”
慕渔一时无语。
清圆斋的事已过去好几天了。
有人冤枉她,有人责备她,有人赞美她。
却从没有人,像姐姐这样,如此的心疼她,担忧她,问一句她是否受伤。
无论前世今生,姐姐总是如此疼爱她。
在人前,她也许坚毅,再多不公也能咬牙挺过,争取正义。
但在姐姐面前,她永远是那个需要呵护的小妹。
可以放声哭,大声笑,倾诉所有的情绪,不必在意旁人眼光。
这份毫无保留的关怀,像是一扇门,让慕渔两世累积的委屈与悲伤,如潮水般涌来。
瞬间,鼻子一酸,眼睛不自觉红了。
“我……”
“渔儿,你怎么了?”慕鸢清没察觉她的心中所想,只看到妹妹的眼眶泛红,心头猛然一紧,声音颤抖。
“怎么好端端的,想哭了?”
“姐姐,我没事。”看慕鸢清焦急,慕渔连忙掏出帕子抹去泪水,“就是太久没见你,突然见到,有点控制不住。”
“你这个傻丫头,多大人了,一段时间不见,也要哭鼻子!”
慕鸢清轻轻摇了头,心里却为自己的妹子隐隐作痛。
算一算,嫁进袁家的年头快要满一个轮回了,回平阳侯府的日子真是屈指可数。
她心里明镜似的,就算是在那座高门大院里,除了自己,连母亲都不怎么上心渔儿。
这么一琢磨,慕鸢清心头不由得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