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被吓懵了。
她的双手微蜷,抓紧腿上的布料。
赵可儿却不以为意,她搂抱着哽咽的顾麒麟,不服气道:“李家又不是天家,得罪了就得罪了呗。咱们忠义侯府还怕他们不成?”
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顾江流第一次觉得眼前的女人这般愚笨无知、眼界狭小。
“你知道李家的靠山是谁吗?罢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顾江流甩袖。
老太太的脸也吓得惨白,“赵可儿,这就是你教出来好儿子!你就是这么教孩子的,让他打人!你这村姑,毁我顾家啊。”
“我……”赵可儿傻眼了,她求救般看向顾江流。
可顾江流的眼神含着痛恨,他所有愤怒、憋屈、恐惧的情绪在此刻找到了发泄口。
他对着赵可儿歇斯底里:“我每月给你那么多银钱,你是怎么教孩子的?为何把孩子教成这样?为何让他欺凌弱小,为何让他打人?”
婉婉就不会把孩子教成这样,婉婉就不会让孩子犯这么大的错!
“我没有,侯爷,我没有……”赵可儿吓得跪在地上,抱着顾江流的腿。
顾江流无情地扯走被赵可儿攥住的布料,“这孩子不能留了!把他绑去李家,向李家谢罪!”
顾麒麟吓傻了,嚎啕大哭。
“侯爷,这是你的亲生骨肉啊,你怎么忍心啊?”赵可儿痛哭。
“江流,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老太太沉下脸,忙不迭护住顾麒麟。
“上次珏哥儿不也打了李星池,再让陆凝婉去认个错不就得了?”
顾江流鬓角的青筋暴起,他双目通红,“这次不一样!李太师说了,不让婉婉出面!你们知不知道,我快要升官了,若是惹了李太师,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就白费了!”
老太太浑浊的老眼暗淡下去,她冷嘁了一声,“他不是挺喜欢陆凝婉吗?她要是上门,我不信李太师不买账。”
“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若是不成,我就把这逆子捆去李太师府上。”顾江流放下狠话,转身就走。
赵可儿心如刀绞,她跪下冲老太太磕头。“老夫人,求您救救麒麟吧。”
“祖母,您救救我吧。”
老太太心疼地揉揉顾麒麟的脑袋,“乖孙,别怕,祖母这就去想办法。”
……
侯府早就人心惶惶,鸡飞狗跳。
而清林轩却乐得自在。
陆凝婉吩咐道:“海棠,将大门关上,就说我急症犯了,谁都不见。”
“是。”海棠猜到夫人的意思,忙不迭命人上钥。
老太太赶到时清林轩时,大门紧闭。
她一肚子火气,青天白日的大门紧闭像什么话?
“开门!”老太太不耐烦地说。
过了半晌,海棠才开了条门缝,“老夫人,夫人头疼,卧床起不来。”
“怎么又病了?真会挑时候。”老太太皮笑肉不笑地说。
海棠垂眼,“老夫人说笑了,病来如山倒,我们夫人又怎会乐意?”
“……”老太太的手捏在了一起,眼神痛恨。
“老夫人可要探望夫人?”海棠又问。
老太太碰了一鼻子灰,甩袖离去。
她刻薄地嘀咕:“嘁,有什么了不起?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陆凝婉都能得几盒糕点回来,若是老身亲自出面,肯定会被奉为座上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