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凝婉的表情凝固住了,她惊喜地瞪大了双眼。
可是泽熙已经失踪半年了,音讯全无。
泽熙是外出拜师的路上翻车的,所有人都说他坠入万丈山崖,所以尸骨无存。
【大哥坠崖后没有摔死,而是掉水里被渔民捡到了。】
【大哥就在京城外的清河镇。】
陆凝婉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她凑近海棠的耳朵说道:“你去……”
……
晚上,顾江流处理完政务回府时,正好不正听见了几个老婆子在假山后惫懒。
“表姑奶奶果然是从乡下来的,偷偷塞一吊钱给管家,还生怕被人看见,真是笑死人了!”
“嬷嬷阴阳怪气她,说从没见过这么多钱!她还听不懂,觉得在抬举她呢。”
“她今日到处送钱给各个管事,是想干什么啊?她想管家不成?”
“她凭什么管家?我只认夫人管家。”
顾江流的脑袋嗡嗡作响,他感觉面皮发烫,他都替赵可儿害臊起来。
她为何要做这种掉价的事?
官宦人家打赏下人,谁会打赏铜板?
他的脸比锅底还黑,脚尖本来对着百寿堂的方向,可霎时转向了书房。
就在这时,齐嬷嬷提着灯笼走来,“侯爷,老太太要见您。”
……
百寿堂。
老太太端着白玉茶盏,轻吹着茶面上漂浮的茶叶,“赵可儿的糊涂事你可听说了?”
顾江流不敢跟老太太对视,他重重出了口气,“听说了。”
“你说赵可儿安分守己,我才让她进门,可你看她做了什么?才来几日就想当家,她的野心可不小啊。”老太太登的一声将茶盏磕在桌上。
茶水都溅到了她的衣袖上。
“可儿只是一时糊涂。”顾江流实在找不到借口。
“你就替她辩解吧。”老太太轻扬下巴,讽刺道。
顾江流义正言辞道:“我不会替可儿辩解,此事的确是她做错了。我会教她。”
“小门小户上不了台面!倘若再有下次,我不会饶了她。”
“是。”
齐嬷嬷将赵可儿从侧门推了出来,赵可儿早就哭成了个泪人。
她不明白自己哪点做错了,为什么老太太这么生气,侯爷也不向着她。
顾江流伸出手温柔地给她擦拭眼泪,“可儿,日后不要张扬了,侯府跟民间不一样。”
赵可儿委屈不已,侯爷说的哪里是侯府跟民间?
分明说的是陆凝婉跟她!
“侯爷,我只是想在侯府长久待下去,所以才想结交些重要的人。”赵可儿楚楚可怜地说。
老太太一记冷眼过去,赵可儿便垂下眼,“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还不回屋?”
“是。”赵可儿恋恋不舍的望着顾江流,眼神简直快要拉丝。
顾江流也是满眼不舍。
赵可儿回屋不久,屋里便传来一阵阵哭声。
“娘,您别怪可儿,可儿是用了点小手段,可对我也是一片赤诚。”
“她若真对你赤诚,想要什么便会直接同你说了,她越过你,就说明并不放心你。”老太太看破一切。
顾江流语塞,眼底流露出一丝难过。
有了老太太的阻拦,他见不到赵可儿也只好走了。
赵可儿坐在寝房中越想越气,自从来到这里,见不到儿子,也见不到侯爷。
凭什么陆凝婉就可以住亭台楼阁、把持家业,而她只能住破破烂烂的屋子,做见不得光的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