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去别人家拜访,肯定要询问主家什么时间方便。可曲卓没办法,只剩下两天了,事情还贼多。
关键是,刚来时就跟薛少谦说了信的事,十来天过去一直没个反馈。
又听人说薛伯陵在海南兵败逃回来后,被光头抄了次家,后面一直过得谨小慎微。以为他敢让儿子代为接信就不错了,连回信都没指望。
哪曾想,今天忽然让薛少谦带话,让把信送去家里……就很让人意外。
“多虑了,我父亲不会在意的。”薛少谦不好意思的笑。
他也挺意外的。
之前曲卓说完信的事,当天晚上就往家里去电话汇报了。老头子只是“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搞得后面那么多天,薛少谦都不知道该怎么跟曲卓提。
谁知昨晚忽然接到老子的电话,说让内陆来的小子,把信送到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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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你看一下。”周建全递给曲卓一封牛皮纸袋,随后抬手点亮车棚上方的阅读灯。
曲卓接在手里解开缠线,拿出牛皮纸袋里装的文件,是五份曲别针别着的档案。
五个人中有前官员,有前警署长官,有前五院中某院的工作人员,还有两名商人。
其中年纪最大的六十一岁,年纪最小的也有四十七岁。被羁押时间最久的十五年,最短的八年……
等曲卓看完五份档案,周建全说:“我们想要回一个人,如果那个人还活着。
哦,和这五人无关。不论北面同不同意,他们都可以跟你走。”
“很重要的人吗?”曲卓问。
“额~不算重要。五六年空降到北面,计划是送电台和培训报务员。结果……咳~运气不大好,跳伞后偏离了预定位置,被风吹到了公安的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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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曲卓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脑子里莫名其妙的响起旋律……
怎么大风越狠,我心越荡,幻如一丝尘土……吹啊吹啊,我的骄傲放纵,吹啊吹不灭是我尽头的展望……
周建全估计没听过曲卓脑中的旋律,但依旧又尴尬又想笑,好容易才忍住。
努力正色的说:“他的老父亲如今身患重病,估计没有多长时间了。想在临走前……”
“明白。”曲卓收敛笑意点头。琢磨了一下,说:“这样,一会儿我回去往港岛打电话,跟大社的领导说下情况。”
“好~”周建全点头,从兜里掏出一张对折的纸递给曲卓:“这是那个人的资料。”
快十点时,曲卓拨通了大社的外线号码,说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尽快向大领导汇报。
十一点半多点,大社领导的亲自回拨过来……听曲卓说了情况后挂断电话……
凌晨三点多,再次打过来,并交给了曲卓一个任务:落实五人在弯省的家属情况。如果有家眷,选择留在弯省,还是跟着一起回内陆。
如果心存顾忌,可以安排在港岛生活……至于那个千里送人头的倒霉蛋,还活着,眼下在西北的一劳改农场。
十二年的劳改期早就过了,没地方去,一直留在那帮着做做饭什么的。
送返没有问题,但需要争取他的个人意见,还有一些手续要走,最快后天才能给一个确切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