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着劲儿霍霍,花少了我都不高兴。”曲卓嘚瑟跟乡下土财主家的傻儿子似的。
“得~咱老哥俩算是抄上啦。”王世襄揽着赵教授,乐不滋儿的念叨:“干这一把,养老钱都能赚出来。”
“……”赵教授神色有些复杂的不吱声。
冲正房西屋里的拔步床,他就能想象到此刻五号院里都堆了些什么样的物件。
脑子里第一个想法是:“这些东西都应该上交。”
但念头一冒出来,眼前紧接着浮现出院里那些缺失,或者被涂黑的记录。
那些记录里,有的是收录、入库信息,有的是外借登记……也不知什么时候……就那样了。连什么时候都不知道,想追查都找不到人。
怎么办?
就那么着了呗……
所以,就算上交了又能怎么样。要么在库房里封着吃灰慢慢腐坏,要么不定哪天又被哪个没法拒绝的谁,给“借”去了。
得~放个人手里也好。起码能精细的修缮,精细的维护,估么能存的更长远也说不准……
把人送到五号院……进去没一会儿,曲某人就被赶出来了。
一直到傍晚时分,俩老头好一番叮嘱贰金鹏,敲开了曲卓家的院门。
茶室里赵教授脸色难看的不吱声,王世襄替他开口:“东西太多了。”
“雇人?”曲卓一副请示的语气。
“我和老赵合计了一下,还是顶着涉外招待所用度摆设的名头。要修就用点心,做到最精细。”
“您说的算。”曲卓心里明白,那么多物件,指望俩老头动手,得修复到猴年马月去。
“不提工废,各式漆料,还有宝石宝片点缀,花费可不是小数。”王世襄再次提醒。
“我先给您二位拿五万,用完了只管开口。咱上不封顶。”曲卓豪气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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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活儿,你操持吧。”赵教授看了眼王世襄,对曲卓说:“王师傅对髹饰录研习颇深,家具、漆器、竹刻方面都是专家。”
“得,全托付给您老了。”曲卓起身规规矩矩的抱拳作揖。
“你先别忙着说那些。”王世襄正色:“中午那会儿,你还请教书画怎么存放。怎么个说法?”
“我从港岛几位私人藏家手里,高价收了一批字画古籍,过段时间应该能运回来。”曲卓睁着眼说瞎话。
“都有什么呀?”王世襄来了精神。
“……”赵教授则眼睛一眨不眨的等着听下文。
“我也不懂,委托专业中介估价后代办的。”曲卓一本正经的说瞎话。
“合着你钱儿花了,买了些什么自己都不知道?” 王世襄气的直想骂人。
“我对那些玩意又不感兴趣。”曲卓理直气壮:“就是觉得老祖宗传下来的宝贝,要是流气外国可惜了。”
“既然不感兴趣,上交了多好?”赵教授开口。
“我有病呀?”曲卓瞪眼:“人家能量人士倒腾出去换钱装兜里了。我高价买回来再捐出去?
等过些年,用更高的价儿,从外面再买一回呗?”
“……”
赵教授没话了,坐那长叹了口气。转头对王世襄说:“让木工先在二进东厢打两排架子,再赶制些樟木匣子。后面的……等看到东西再说吧。”
“得,明儿我就安排。”王世襄点头,脸上的表情有些悻悻。
他想到了自家那些藏品,眼下不知道落谁手里,也不知道有没有得到善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