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前儿晚上吵到你用功读书了。这心里呀,实在过意不去……”
说话间罗英凯从棉大衣内兜里掏出个铝饭盒,当着曲卓的面打开盒盖,露出里面折放着的一厚摞钱,还有一沓各种票据。
“呵~还有别的事儿吗?”曲卓冷笑,瞅都没瞅饭盒里的钱票。不管眼神还是表情,完全一副视钱财如粪土架势,甚至还带着些鄙夷。
罗英凯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整整一千块钱,外加一沓票据都打动不了这小子。
脸上陪着小心,低声解释:“兄弟,你可能误会了。昨晚的事儿跟我真没关系,我还不至于……”
曲卓抬手打断,不耐烦的说:“曹所长人不错,给他个面子,答应等到今天中午。过了中午事情还没查清楚,我就自己想招儿。”
“别呀,真……”罗英凯下意识想说,昨晚的事儿不会再发生了,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真要说出口,就是不打自招。
犹豫了再犹豫,罗英凯狠了狠心……招就招了吧,这小子真要把事情告诉那位唐处长,自己铁定被调查。
毕竟昨晚的事能赖掉,但前天晚上跟那谁在隔壁……赖都赖不掉。
而昨晚和前晚的事,简直就是芝麻绿豆。相比之下,一旦被纪律部门盯上,再把别的事翻出来,那才是杀身之祸呢。
意识到饭盒里的这点钱票,对方根本不看在眼里,罗英凯赶紧加码:“兄弟,求你抬抬手。你说个数,天黑之前我一定双手奉上!”
“跟我的命和前途相比,你就算给了座金山有个屁用呀!明告诉你,事情我必须得查清楚。不把危险的苗头按死,我寝食难安!”曲卓表情狰狞,通红的眼睛里充满了赤果果的恨意和杀意。
对上曲卓的眼神,罗英凯心脏跳漏了半拍,一股刺骨的冰寒从尾巴根升起,窜的全身发冷。
他意识到,这次真碰上狠人了。
这小子只是看着年轻罢了,心机不是一般的深,也不是一般的毒,远不是一点点钱财就能安抚的。
意识到昨晚的事很难善了,罗英凯心里瞬间发狠。但下一瞬,紧握的拳头又松开了。
昨晚安排的人没得手,罗英凯已经谢天谢地了。
这小子才回京没两天,有仇有怨的人满打满算就那么几个。这不,出事后立马就怀疑到了他头上。
以他眼下了解的情况,昨晚如果真得手了,那才是捅了马蜂窝呢。
现在,不!都不用等到现在。恐怕昨天半夜他就被人从被窝里拎出来审了。
玩硬的明显行不通,唯一的手段只有利诱。
小来小去的钱财对方又不看在眼里……罗英凯纠结了好几秒,心里一阵滴血。
他想到能打动对方的东西了,但,心跟被刀剜了似的疼。但转念一想,如果借着这个机会跟眼前这小子搭上关系……也算是一番机缘。
把眼光放长远,保不齐不但不赔,反倒还有得赚。甚至是大赚!
转瞬间下了决心,罗英凯回头看了一眼,确定门是关好的,院里也没人。
往曲卓面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说:“前段时间我那关了个倒霉催的,造反π头子出身。那孙子进来后胡咬乱咬,当天晚上就畏罪自尽了。
他临了为了活命,交代在北新仓有个院子。里边……”
“别说,我不想听。”曲卓抬手打断……
昨晚要不是提前发现异常有了警惕,保不齐就让人一棒子抡死了。说曲卓不恨眼前这人,那是假的。
如果有能力,绝对会搞死他!
但曲卓知道自己的斤两,能把这货吓得主动上门示好,全靠扯虎皮做大旗。
乔明信虽然给了他唐富洲的联系方式,可真正的目的曲卓很清楚。虽然他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也能用,但说实话,除非被逼到一定份上,曲卓不想用。
他跟唐富洲又没什么交情,就算得到了帮助也让人心里厌烦,不值当。
既然暂时不能真把眼前这货怎么着,刚才装出视钱财如粪土的做派和狰狞的表情。目的很简单,让对方多出点血。
差点要了老子的命。想千把块钱就把事儿了了。做梦呢?
哪曾想演的有点过了,眼前这货说的都是些啥?
胡咬乱咬的,畏罪自尽了?
都畏罪自尽了,还为了活命交代了什么东西……
奶奶的,头皮发炸。
这是好人能听的事儿吗?刺激程度堪比杨宏斌说他爷爷是国党坐探!
不,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