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打了壶水放炉子上,烧温呼后洗了把脸,用洗脸水搓了搓脚,顺道把袜子洗了搭铁皮烟囱上。又往炉子里加了几块煤球,关灯躺床上放挺……
连坐两天火车,又折腾了大半个下午,身体疲乏的厉害。可不知是不适应陌生的环境,还是这一天发生的事太多,脑子乱糟糟的愣是睡不着。
乌漆嘛黑的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听到外面有敲门或是敲窗的动静。声音很近,但敲的肯定不是曲卓住的这屋。
正犹豫着要不要起来看看呢,开门的吱呀声响起,随后便没了动静。
这回曲卓听清了,是隔壁屋。
翻了个身继续酝酿睡意,结果没过两分钟,隔壁屋就响起了吱吱纽纽的床响和女人压抑的嗯嗯。
声音持续的不算长,多说五分钟就消停了。安静了一小会儿,隐约响起男人的声音:“明晚屋里弄暖和点,我带个朋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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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别……”女人带着哭腔的声音。
“小点声。”男人低声呵斥。
“别带人来了。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我真……”
“啪~”一声脆响过后,男人恶狠狠的声音:“别给脸不要脸。知不知道你爸和你哥过去几年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
你知道现在多少人恨不得喝他们的血,吃他们的肉。要不是我护着他们,现在都死八百回了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我求求你……”
“少特么废话。我告儿你,明儿来的朋友稍微抬抬手,你嫂子和她那俩小崽子就能好过不少。听懂了没?我是在帮你……”
“……”
隔壁屋稍稍安静了一阵,一阵开门关门的响动后,响起了压抑的哭声。一点点的哭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嚎啕大哭。
“号丧呢?大晚上的让不让人睡觉啦?”正房那边一个尖厉的女声瞬间响彻小院,
隔壁的哭声变成压抑的抽泣,最终没了动静……
“破地儿不适合长住。”曲卓默默念叨了一句,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一觉睡醒,外面的太阳已经升起来挺高了。
不是自然醒,被冻醒的。
屋里冷的跟冰窖似的,临睡前加的煤球早就烧成了炉灰,窗边和门缝挂着挺厚的一层白霜。
照着昨晚的办法又生了一笼子火,曲卓看着所剩不多的煤球有点犯愁。破玩意估计是手工摇出来的,不能收录。正常花钱买的话需要煤本。户口还没落呢,哪有煤本呀。
纠结了一阵,曲卓暗骂自己笨的可以。设计个煤油炉不就完事了嘛。脑袋里装着两百多万呢,煤油才三千多一吨,一冬天可劲烧能花几个钱。
等炉子里的煤球着起来了,烧水洗脸刷牙。折腾了一顿感觉头皮发痒,摸了一把才发现,头发都打绺了。赶紧又烧了点水洗头。
头发洗干净了,人也精神了。随手设计了个铁锅“买”出来,到院里接了半锅水烧上。又花了三十多“买”了挂面和腊肠备上。
锅里的水还烧开呢,昨天来帮忙收拾房子的一姓于的办事员,风风火火跑进院。
敲开门招呼曲卓:“你杜叔刚打电话,让我通知你赶紧去北大,他在西门等你。”
“北大?”
“对,你快着点吧。那边听着挺急的。”
“得咧。”曲卓应了一声,换了身干净衣服急匆匆的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