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然:“请!”
邢道仁走后,陈浩然面色却沉重了下来,此时一名白袍少年从身后缓缓飘出,乍一看仿佛鬼魅一般。
陈浩然吓了一跳:“白常星,你想吓死人?”
白常星手里捧着一本泛黄的册子:“我只是在模拟当初,青狐案中青狐是如何飘起来的。”
陈浩然瞬间无语:“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白常星:“丁修远说,此事的主谋应当不是当今圣上。”
陈浩然色厉内荏:“什么叫应当?不是他,主上怎会突然骤逝?不是他,苏大哥又怎会离奇死亡?”
“这天下,除了他,谁还有这等本事?”
白常星没有回话,而是淡淡道:“是否要拉沈家入局?”
陈浩然目光幽幽:“当然,既然他与公主殿下有这层关系,沈家如论如何也逃脱不了,没有沈家的兵权,我等也不可能起事!”
“对了,秦魁怎么死的?你动的手?”
白常星摇了摇头,他指了指邢道仁离开的方向。
“他?”
陈浩然一愣。
白常星:“府衙那边的说动手的是两个人,我去了现场,观摩了脚印,虽然有人刻意抹除,但观察了一下,有浅有深,可以判定其中一人是他!”
“还有,公主殿下启用另一批人帮助他们伪造现场,杀秦魁者,必是沈浪,至于为何要杀,为何有不怕惹上麻烦,我不得而知!”
“我只知道,沈浪好像对青狐案也有兴趣。”
陈浩然笑道:“那就好,等他一步步揭开事情的真相,便是我等收网之时!”
……
秦家,一片素缟。
这几日,前来吊唁的大小官员,将整个秦府围堵得近乎水泄不通,要求严查凶手的奏折如雪花般飞往皇宫。
秦夫人此刻正趴在棺椁前,放声痛哭,一群家丁,仆人,秦魁生前的妾室,外宅,侍女丫鬟,不管是自愿还是被动,也为其披麻戴孝,哭得那叫一个响。
甚至连一些八竿子打不着的官员,也来哭着为其送行。
仿佛正应了那一句,活着的时候无人问津,死了却是万人敬仰,有翰林甚至嚷嚷着要给秦魁铸书立传,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只因为他是百官之首,秦世勋的独子。
“相爷,时辰到了!”
秦世勋点了点头,几日光景,他仿佛苍老了许多,而在秦世勋未曾看到的角落,秦世武正偷偷地抹着眼泪,他时不时看向大嫂。
“时辰道,出殡!”
秦府管家一声唱,哭声更是此起彼伏。
秦家带人,特意绕了半个京城,最终在沈府面前驻足,一群人围在外面哭喊声震天。
“我的儿啊!”
“秦魁少爷,你死得好冤啊!”
秦世勋静静地看着沈府这座百年老宅,目光似乎能洞穿一切,所有的证据都指明,就是沈浪。
但陛下说“不是!”,秦世勋也只能暂时认不是。
他让人拿来笔墨,写下一行字:“交给沈小公爷!”
“是!”
秦世勋开口道:“走!”
送葬的队伍从沈府外走过。
沈府内,沈浪看着手里,笔走龙蛇的字体,四个大字“不死不休”,轻哼一声,玩这种小把戏,能吓唬谁?
曾经沈浪以为,自己只要足够忍,就能高枕无忧,可现实却告诉他一个残酷道理,身在这个位置上,有进无退,装纨绔可以降低皇帝的杀心,却挡不住旁人的野心,你不动手,别人也不会闲着。
甄极霸是一个,秦魁也是一个。
严格意义上来说,秦魁是沈浪杀的第一个人,但沈浪绝不后悔。
既已不死不休,那便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