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玄武想了好久好久，为未能得到答案，直到在这个地方，那名少女在他怀中睡去之时，他才终于知晓答案。

而今，再一次回到这里，他也终于可以将那个答案，说与少女听了。

“无需灿烂，无需澎湃，尽管悲伤，尽管茕独。因为我们活着本身，就已经光彩夺目。”

这轻声呢喃，不知那少女是否听见。

“什么人？”

突然科埃德发出一声质问，他拔出匕首对准了正前方的树林。

玄武听到动静，转过身走到科埃德旁侧，他抬手将匕首压下，转而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是小葵么？”

树林里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跟着十几道人影从中走出。

科埃德很是惊讶，这十几个人，居然都是一些年过古稀的老人，为首是一位裹着白布的老妇人。

那老妇人看到玄武，双目之中的激动是掩盖不住了，她颤巍着向玄武走来，伸出的双手在空中如同树叶一般摇摆。

“霄离姐姐说得没错，您还是回来了。”

老妇人一把握住玄武的手，泪眼婆娑，“回来了，您回来了，回来了好啊。”

玄武下意识地伸出另外一只手，可他立马意识到，那样的动作已是不妥。

眼前的人，早就不是那个被揉揉脑袋就会一展笑颜的小女孩了。

他将手搭在老妇人的手背，与之紧紧握住，“是啊，我回来了，你们还好么？”

老妇人闻言抽出手抹了一把眼泪，而后指着身后那些人说道：“这些年来，我们一直都在这里，这是霄离姐姐最后存在的地方，我们不想在活着的时候将它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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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老妇人又不禁悲伤起来，黯然出声，“您真的走到了这里，那三个孩子真的做的很好呢，明明让他们不要去了，可他们就是不听。”

玄武一叹，对着所有人说道：“看到你们都还在这里，我真的很开心，但接下来的路，就请让我一个人走吧。”

科埃德脑袋扭过来，很是无语地看着玄武，这话说的好像他不是人似的。

老妇人摇摇头，“今天不去，我们又还有几年可活呢？”

“承霄离姐姐的大恩，我们得以存活至今，现在您终于来到这里，我想霄离知道了，也会很开心的。”

“但接下来的路，没有我们的帮助，您想要到达霄离姐姐那里，太难。”

玄武仰头朝防空塔的最高层看去，原来那个少女，早就猜到了，他会回来。

纵观一生，还是那段跟着少女偷鸡摸狗的时光，最为欢快。

此地，承载了太多太多，他注定要回到这里。

龙国是他的根，可那名少女，才是他的归宿。

“科埃德，送他们回去。”玄武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道。

科埃德愣了片刻，随即冲了出去，挡在了那群老人面前，“请回。”

老妇人不可置疑地望向玄武，她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没想到玄武依旧选择了拒绝。

“高手哥…”

老妇人刚想说些什么，便被玄武抬手打断，“带着你们的儿孙们，去龙国吧，未来这里，不再安全了。”

“拜托了，让霄离的希望，继续传承下去吧。”

玄武的最后一句话让老妇人哑口无言，她盯着玄武半晌，最终弯腰俯首，默认了玄武的话。